26滑头和尚(第4页)
逢荼也瞧他,不解道:“喂,你不过来看看你的孩子吗?”
“他方才遭了罪。”
试图唤醒一个男人的父爱。
“做梦。”
空鸣想。
一个没有见过生死门,没有爱抚过妻子和孩子的男人。一个沉溺于情人温柔乡,只知享受爱欲背德之情的男人。
一个没有付出血泪,坐享其成的男人。
一个家庭中奉献无足轻重,却地位崇高的男人。
不论是对母亲的爱、妻子的爱、孩子的爱——以及对家庭的爱,都是在饱食终日后分出心思的爱。
男人擅长在吃得沟满壕平后,从发黄的牙缝中抠出可怜的爱
——送给亲爱的妻儿。
这已然仁至义尽,却也父爱如山。
空鸣对此司空见惯。
青年男人脸上的担忧如昙花一现,再寻无踪。
谢行止已经将祛秽的圣水送服,将王连芳扶坐靠墙。
稍俟片刻。
王连芳睁开眼,瞳孔神虚,久乃复明。
彻底醒了。她本能叫了声:“我儿!”
声如锥心刺骨鸣。
又登时道:“我乖孙儿!”
她匍匐着,找到她精神的归属之一。
昏睡在沙发上的稚童小儿。确定他完好如初,并无他恙。她如释重负,将喉中死气吐出来。
余光又瞧见梁承德。只注意到儿子面露惊惧,便顾不得其他。
她怀中还抱着孙儿,又回首踉跄朝着儿子奔。急匆匆的,赶着投胎的势头。
王连芳半跪在儿子面前。那条母亲节收到的长裤吸血似的,将儿子泄出来的不堪咽下去。
腻也好、臭也好、腥臊也好。都借由那条哺育的脐带,嫁祸到她身上。
感动人心、惊天动地、伟大至极。
“呵。”
空鸣嗤笑一声。
逢荼疑惑:“为何发笑?”
“没什么。”和尚摆摆手。
事已至此,王连芳几人都稳定下来。
小川在卧房内熟睡,稚童身体特殊,谢行止告知他们要睡上一天一夜才会醒。
王连芳往他们手里塞了一包红封。
谢行止不发话,逢荼便不敢动。直到老板点了点头,逢荼才赶忙伸手去接。
但见和尚,他笑盈盈就揣怀里了,不忘客套:“哎呀,你们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