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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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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暗忖:“此人轻功当真了得。”回房去给姜平疏通经络,只觉经过胡子亮这一打岔,烦闷的心绪倒是消解了不少。

随即,他睡了半个多时辰,又被吵醒,这次却是严画疏的四名属下来到。

四人里为首一人道:“奉严副堂主之命,来取秋芦门的霜芦刀,沈师弟,你拿出来吧。”

沈越迟疑道:“这刀关系到永州分堂的袁副堂主,几位师兄若拿了去,到时我们秣城剑舻难向她交代。”

为首那剑客喝道:“袁岫已在秣城,她若不满,让她自己去见严副堂主,沈师弟取刀来便是。”

沈越也并不太在意这刀,道:“好,我这便去取。”又打听昨夜严画疏是否追上了卓红、邹知县现下生死如何,那四个剑客满脸不耐烦,却不回答。

沈越拿来霜芦刀,忽听远处一叠飒沓的脚步声如急浪涌近,刚一转头,便见胡子亮奔入庙院,口中叫道:“沈越,我找到了!”

那四个剑客大惊之下,纷纷拔剑,胡子亮见四人挡在沈越之前,脚下像打着旋儿跳舞,擦着四人身侧一瞬穿来绕去,那四人不及反应,被他一挤,经络酸麻,渐次跌倒难起。

胡子亮拍拍衣衫,笑道:“我找到那俩人了,那冷竹跑得慢,还要等会儿才到,我本说要背着她回来,她却不肯。”

沈越道声“多谢”,见他面不红气不喘、额上不见一滴汗,修为之高,远超自己揣度,暗自凛然。

只听一个倒地的剑客惊呼:“你、你是谁,怎会使‘万殊一辙’?”

胡子亮道:“我叫胡子亮,你听说过我吧?”

四个剑客都露出恍然神色,一人道:“原来是胡师兄,难怪能将‘心舟七刻’第三式练得炉火纯青,你是柳栈主的大弟子,我们追随严副堂主做事,咱们都属鲁州分堂,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胡子亮道:“我挺不喜欢严画疏。”他此前一直在鲁州,半年前才出走,而严画疏身为“神锋御史”,常年在各地办案,两人未见过几面。

那剑客愕道:“为何?”

胡子亮却不理他。沈越没想到胡子亮竟是鲁州分堂之主的亲传弟子,可比寻常登舟弟子厉害得多,道:“胡师兄,我刚才正有事想请问这几位师兄,要不你帮我问问?”

胡子亮点头答应,沈越便趁机问明了昨夜情形:原来严画疏终究追上了卓红,本已率手下将其围困,但恰逢袁岫赶到,她似不想让严画疏擒住卓红,口称出手相助,实则找机会放走了卓红。

严画疏与袁岫不欢而散,他回到县衙,邹知县却已躲了出去,难以找到;严画疏便召集县丞、主簿、典史以及六房官吏,宣称邹清远擅自招纳盗匪,且勾结“五贼”之首李舟吾的徒弟卓红,有谋反之罪,又让众捕快将任秋一伙人关押起来。

有官吏质疑严画疏先派人行刺、后宣邹清远之罪,不甚服气;也有官吏说严画疏虽有从四品之勋位,但无权处置钦命的知县,这两人均被严画疏下了狱,其余官吏都不敢再说什么。

那剑客讲完又道:“胡师兄,眼下咱们正该齐心对付永州的袁红衣才是……”

胡子亮道:“嗯,袁岫长得太好看,我也不喜欢她。”

那剑客这才明白他为何不喜严画疏,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心里大骂他丑八怪,胡子亮瞧出这人眼神异样,道:“你暗骂我丑得像地府的马面,对么?”

那人一愣,矢口否认,胡子亮也不难为他,转头对沈越道:“我不想再看见这几人,你说让他们走么?”

沈越道:“这……就让他们走吧。”

那四人挣扎爬起,拿着霜芦刀灰溜溜出了庙;胡子亮又叫沈越随他去救任秋,沈越道:“不是我不愿去,咳咳,只是我师兄姜平受了内伤,我每隔一个时辰须为他疏通经络,我怕赶不及回来。”

胡子亮道:“他受得什么伤,给我瞧瞧。”他来到姜平屋里,查看片刻,皱眉道:“这内伤最好让伤他之人自己来治,否则可要大耗气力。”他虽如此说,可也并不疼惜气力,运功为姜平治伤,半盏茶过去,缓缓吁出一口气,道:“差不多了。”

沈越连声道谢,问道:“胡师兄,你怎么却混入了盗匪窝里?”

胡子亮道:“任大哥待我很好,他说我虽长得丑,但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我喜欢与他待在一块儿。”

沈越奇道:“他说你丑,你不生他的气?”

胡子亮道:“我长得丑是实情,他只是如实道出,并不是笑我骂我,我为何要生气?”

沈越道:“这话在理。胡师兄,你武功这样高,任秋真该带你一起进县衙,必能帮他许多。”

胡子亮摇头道:“任大哥不知我武功高,他不喜欢鲸舟剑客,我便没告诉他我也是鲸舟剑派的。”

说话中,冷竹回到老君庙,见沈越安然无恙,松了口气,又得知姜平伤势已无大碍,郑重对胡子亮道谢;胡子亮嫌她长得好看,只摆了摆手。

随后冷竹讲出昨夜她找寻良久,才找见刘独羊正在一条巷子里与祁开打斗,她上前助阵,两人联手却也敌不过祁开,危急时刻,却是袁岫路过救了刘独羊,祁开瞧见袁岫,神情很古怪,似乎又气愤又难过,就此仓皇逃远。

沈越没想到祁开竟未立即远离秣城,而是去寻刘独羊报复,又听冷竹说刘独羊受伤不轻,心中不是滋味。

冷竹道:“昨夜我怕祁开再来老君庙,便与刘舻主另寻了隐蔽处疗伤,我当时请袁姑娘代为通知你,让你也别待在庙里,她没来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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