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灵音锁初现(第1页)
九灵盟的晨雾还未散尽,李云飞就站在了演武场的青石板上。
苏媚的银护甲刮过他的手背,带起一丝刺痛:“昨夜我翻了玄机子的密信,他联络了漠北的‘血煞堂’。”她的眼尾洇着红,像被揉碎的朱砂,“那老匹夫背后有人,我能闻见……腐尸的味道。”
林诗音将用绣着竹纹的帕子包着的药瓶塞进他掌心,指尖凉得惊人:“华山派的暗桩传回消息,西域最近有活死人出没。”她垂眸时睫毛扫过他手腕,“你说过要教我吹笛,等你回来。”
慕容雪干脆扑进他怀里,发间的金步摇撞得他下巴生疼:“阿姊说大燕朝的秘典里提过‘灵音锁’,能封魂,也能……”她突然噤声,仰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他,“你答应我,别学那些话本里的傻子,一个人扛所有。”
李云飞的喉结动了动。
他摸了摸苏媚发间那支歪掉的银簪,替林诗音理了理被晨风吹乱的剑穗,最后揉了揉慕容雪的发顶。
三个人的体温透过粗布短打渗进他心口,像三块烧红的炭。
“等我把玄机子的狐狸尾巴揪下来,”他故意扯出个吊儿郎当的笑,“回来给你们唱《十八摸》——苏姑娘的天魔舞,林姑娘的华山剑,雪公主的……”
“油嘴滑舌。”苏媚戳了他胸口一记,转身时银铃碎响,却在转角处偷偷抹了抹眼角。
林诗音抱剑站在原地,首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晨雾里,才对着空气轻轻说:“我信你。”慕容雪追出半里地,最后把自己的小玉兔挂在他腰间,跑回去时裙角沾了露水,像朵被雨打湿的芍药。
李云飞摸了摸腰间的小玉兔,脚步顿了顿。
他望着九灵盟的牌匾在晨雾中隐去,突然想起昨夜苏青竹在笛中说的话:“有些债,总要自己还。”
西域的风沙比他想象中更狠。
李云飞裹着粗麻斗篷蹲在青莲堂的药棚里,鼻尖萦绕着浓烈的药味——这是天机门外围势力,专门替玄机子处理“不方便露面”的买卖。
他面前躺着个嘴唇乌青的弟子,手腕上的紫斑正顺着血管往心口爬,是“千日醉”的毒。
“这小子偷喝了玄先生的酒。”看守的帮众叼着草茎,刀疤在脸上扯出冷笑,“治不好就埋后山,治好了……”他上下打量李云飞,“你倒真敢应这活。”
李云飞没接话。
他指尖搭在弟子腕间,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脉息——千日醉的毒心在肝,表面看是酒毒,实则掺了西域蝮蛇的蛇涎。
他从怀里摸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第一针首刺“期门穴”,第二针斜入“章门”,第三针……
“噗——”弟子突然喷出一口黑血,眼睛缓缓睁开。
看守的刀疤抖了抖,蹲下来拍他脸:“狗剩?真活了?”
“我……我看见阎王爷了。”狗剩声音发颤,“他说有个拿笛子的神仙把我抢回来了。”
李云飞收起银针,吹了吹针尖的血珠:“神仙?我就是个走方郎中。”他余光瞥见刀疤从怀里摸出块碎银,又不动声色地塞回去,“不过看在你们玄先生的面子上,这诊金……”
“得嘞!”刀疤笑得见牙不见眼,“您老跟我来,玄先生说了,有本事的人得睡上房!”
深夜的青莲堂静得能听见沙粒打在窗纸上的声音。
李云飞蜷在梁上,借着月光翻着账册——每月十五,玄机殿会往青莲堂送三箱“灵音石”,备注栏里清一色写着“祭”。
他指尖划过“祭”字,突然听见院外传来清越的剑鸣。
是无言。
李云飞翻身跃下,青竹笛在掌心凝成冷硬的竹节。
他记得这个天机门执法使,上月九灵盟大会上,对方的剑曾贴着他耳垂削断过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