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第2页)
他把逢榕和逢骏安顿在自己的出租屋里,之后便开始每天在老家附近蹲守。
果然,没过几天,就在一个深夜里,他撞见了那个鬼鬼祟祟溜回来的逢庆明。
逢煊捡起一根粗重的木棍,无声地出现在他身后。没有质问,没有犹豫,他举起棍子就狠狠打了下去,一下又一下,伴随着压抑许久的怒骂和踢踹,每一分力气都带着恨意。
“你还要毁多少人?!你怎么不去死!”他声音嘶哑,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和我妈已经被你毁透了……那两个孩子,你休想再碰!”
逢庆明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不住地求饶,可逢煊眼底没有半分动摇。
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
乔星曜的钱打得很快,几乎没让逢煊多等。
等他精疲力竭地推开家门时,逢榕已经在里间睡着了。
逢骏却还独自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只有窗外漏进一点微弱的光,映出他沉默而紧绷的侧影。
他定定地看着逢煊,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钱哪来的?”
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弟弟,逢煊再了解不过。
逢骏太敏感,也太偏激。
当初母亲病危时,他就曾提着刀冲向逢庆明,是逢煊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动手打了他。
从那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回不到从前了。
在这个破碎的家里,逢庆明最怕的其实是逢骏。
而逢煊哪来什么出手阔绰的朋友?母亲去世后,他就切断了和过去所有人的联系,像是要彻底消失在世间,那些所谓的亲戚更是多年没有往来。
逢煊垂下眼,避开弟弟锐利的目光,只低声说:“借的。”
他顿了顿,又轻声补充:“早点睡吧……等你们高考完,我们就离开这儿,去别的地方念书。”
“再也不回来。”
他坐到逢骏身边,兄弟俩挤在狭小的沙发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逢煊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知道他脑子里又开始崩起了一根弦。
逢煊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昏沉中脑子里仿佛又绷起了一根弦,勒得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乔星曜再次见到逢煊时,对方还是穿着那件灰扑扑的外套,整个人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自从上次跟着他剃了青皮,头发就没再修剪过,杂乱地搭在额前。
他看乔星曜的眼神沉甸甸的,像压着许多说不出口的东西,看得乔星曜莫名心烦。
逢煊手里还提着乔星曜常吃的那家早餐,纸袋边缘被热气洇湿了一小块。
晏东就是个心思活络的,当下就凑近乔星曜,压低声音问:“你欺负人家了?”
乔星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你没事吧”,就让他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