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页)
逢煊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凑合着用吧”。
乔星曜说还是我来吧,伸手去拧那个老旧的阀门,只听“咔哒”一声脆响,整个水龙头把手竟然被他轻而易举地掰了下来,断口处还在呲呲地往外渗水。
逢煊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看着乔星曜手里断掉的把手,一脸难以置信。
乔星曜见状,先是心虚地愣了两秒,随即声音立刻低了几度,试图辩解,但语气里的理直气壮没维持过十秒:“我刚才……就是力气稍微大了一点……我他妈长这么大,就没用过这么难搞的东西!难免就……失手了……”
他看着不断喷水的断口,又看看自己身上还没冲干净的沐浴露,不适感让他迅速把责任推了回去,“你说现在怎么办吧?我这样黏糊糊的怎么出去?”
逢煊简直受不了他这吱哇乱叫的动静。
这老破小隔音极差,万一惊动了邻居过来找事,更是麻烦,他实在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家里藏了这么一位祖宗。
没办法,逢煊只能把水阀关了,待会过来修,认命地去厨房烧了两大壶热水,提到浴室门口,让乔星曜自己兑着冲洗。
乔星曜裹着那件昂贵的黑色羽绒服,蜷缩在小小的“小太阳”取暖器前,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整个人被烘得脸上红扑扑的,甚至头顶都在冒着丝丝白汽,那张平日里精致得过分的脸,此刻竟显出几分罕见的、落难般的可怜相。
逢煊沉默地看了他两秒,才出声催促他去把澡洗完。
大概是因为弄坏了东西心里终究有点过意不去,乔星曜这次总算没再作妖,还算安生地快速冲洗完毕。
他躺上逢煊那张不算宽敞的单人床,床垫有些硬,房间也空荡得没什么多余物件,整个屋子胜在干净整洁。
被子散发着一股很淡的、廉价的洗衣粉清香,还混杂着一丝极其细微的、说不清的果甜味。
他下意识地把被子拉到鼻尖嗅了嗅,觉得这味道莫名有点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闻过。
他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身体,手臂忽然碰到了床头的矮柜。
出于一种微妙的好奇心,他撑起身子,拉开了那个抽屉。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瓶看起来与这个简陋环境格格不入的香水,和一个边角磨损的旧账本。
那瓶香水的出现显得格外突兀,尤其对于逢煊这种活得毫无生活情调可言的人来说,乔星曜喷了一点,就是果香味,但因为便宜的缘故,所以留香时间并不是很长。
乔星曜忍不住翻开那本账本,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备注映入眼帘。他这才发现,逢煊把他工资的绝大部分,都雷打不动地汇给了他的弟弟妹妹,每个月只留下极少的一点钱,勉强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活。
逢煊在那张狭窄的旧沙发上勉强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他正在厨房里准备简单的早餐,晏东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那头,晏东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逢煊啊,最近几天要是星曜给你打电话或者联系你,千万别理他。这小子大过年的不知道抽什么风,从家里跑出去了。乔总发了大火,在他常去的那些夜店、会所都安排了人守着,就等着把他逮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