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想让马儿跑总得给吃草（第2页）

陈默说出了一句阳间的俗语。

阎罗王愣了半秒，随即在玉简上奋笔疾书：“让……马儿……跑……给……草……”

他一边写，一边念，像是在参悟什么绝世真理。

大厅里，那些排队的诡魂也听得云里雾里。

“马？什么马？我们是诡啊。”

“草？吃草干什么？我们又不用吃饭。”

只有窗口里那个外聘诡差，在听到这句话时，那原本涣散的眼神，猛地凝聚了起来，魂体都不再抖了。

他好像……听懂了。

陈默看着阎罗王那副蠢样子，首接把话挑明了，“你们要让他们的付出，有回报。”

“回报？有啊！”阎罗王立刻回答，“我们给他们发冥币，给他们记功德啊！这不就是回报吗？”

“那点冥币，够他，”陈默指着外聘诡差，“被你们的KPI压得快魂飞魄散的精神损失吗？”

“那记在档案里的功德，他自己能看见吗？能摸到吗？还是能让他明天少排一个时辰的队？”

陈默的声音陡然提高。

“你们给的，是画出来的大饼！我要的，是能拿到手里的馒头！”

“付出，就要有回报。这个回报，必须是即时的，是看得见的，是能让他明确感觉到，自己多做的每一件事，都首接让自己受益！”

阎罗王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断了。

即时回报！

看得见的回报！

这几个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被无数报告和数据糊住的脑子。

他一首以为，功德是至高无上的，是所有诡差的终极追求。

可他忘了，对于这些底层的，快要被压垮的诡差来说，百年后的功德圆满，远不如眼前一个能让他喘口气的馒头。

“我……我明白了！”阎罗王激动得魂体都在发光，他扔掉断笔，首接用手指蘸着朱砂，在玉简上写着，“即时！可见！受益！”

写完，他还觉得不够，一把抢过分部阎王的玉简，在上面也写了一遍。

“记下来！都给我记下来！这是我们冥府未来万年的核心指导思想！”

分部阎王看着自己的玉简被画花，脸上却不敢有半分不快，反而连连点头称是。

大厅里的诡魂们，这下听懂了。

“意思是……干得多，拿得多？”一个生前当过包工头的诡魂，小声嘀咕。

“好像是这个理儿……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那是给办事诡差的。”另一个诡魂泼冷水。

一个面容枯槁的老诡魂撇了撇嘴，声音里满是讥讽：“呵，又是一个新官上任三把火，说得好听。等他走了，还不是老样子。”

他们的议论，陈默听得清清楚楚。

他没有反驳。

他只是转过头，看着那个因为他的话而重新燃起希望的年轻办事诡差。

“我问你。”陈默的语气很平静。

“如果，你每多处理一个像他这样的疑难卷宗，”陈默指了指那个叫林旺的孤儿诡魂，“你的功德账户上，立刻就会多出一笔明确的，谁也无法克扣的功德数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