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十九秒的抉择（第1页）

第97章：十九秒的抉择

林玄盯着地上那滴水渍，它正顺着地砖裂缝往深处钻，像有生命似的。他没动，右手还按在右臂的金属纹路上，那玩意儿烫得跟刚从火里捞出来一样。耳边没有声音，可他知道——时间在跑，快得不像话。

“19。”他低声念出来，不是数字，是秒数。

下一秒，整条街抖了三下。路灯闪灭，霓虹牌瞬间跳成“1998”字体，一个骑自行车的人影从他面前穿过去，车铃响了一下，人就没了，连影子都化成了灰。

“不是幻觉。”林玄咬住后槽牙，“是现实被抽帧了。”

猴王站在他侧后方，金箍棒横在胸前，火眼金睛扫过空气。他忽然抬手一抓，掌心捏住一道透明波纹，像是撕开了一层膜。里面，有个穿格子衬衫的林玄正冲向一辆燃烧的面包车，嘴里喊着“妈”。

“别信那个你。”猴王甩手把波纹摔碎，“那是平行线上的分身，在抢时间。”

林玄没回头，“他们都在选？”

“都在改命。”猴王冷笑，“救父母的，抢箱子的，甚至有个首接拿刀捅了摊主老头的——可没一个成功的。时间会把他们弹回去，像打游戏读档。”

林玄闭眼，把造景箱贴在胸口。箱子温热，像是在回应什么。他能感觉到，二十个“自己”正在不同时间线上做决定，每一个动作都在拉扯他的神魂。

疼。

不是头痛，是脑子里像被人塞进砂轮机，一圈圈磨。

但他知道，不能停。

“真正的起点……不是车祸。”他睁开眼，目光落在前方十米处的地砖上。七道裂痕，像闪电，和他右臂的金属纹路完全对得上。

“是你看见箱子的那一刻。”猴王接话，“你心跳加速，手指发抖，想碰又不敢碰——那一秒，是你命运的开关。”

林玄没吭声，往前走了一步。

脚落地的瞬间，空气炸开。

二十个半透明的他，全冒出来了。

有的跪在地上抱头，有的疯狂奔跑，有的己经拿到了造景箱，箱子金光暴涨，把他整个人吞了进去。还有一个，干脆转身就跑，边跑边吼：“我不信命！我不碰！”

可不管怎么选，所有画面都在三秒后崩塌，像信号不良的老电视，雪花一闪，全没了。

“他们在被重置。”林玄嗓音发哑，“系统不认这些操作。”

“因为你没斩在点上。”猴王抬棒一扫，震散逼近的两个分身，“他们改的是结果，你要斩的是‘选择’本身。”

林玄呼吸一滞。

对。

不是救谁，不是抢谁，也不是逃避。

是那个五岁的自己，站在摊前，心跳如鼓，手伸出去的前一秒——

那一刻，他“决定”要碰箱子。

命启于见，非生于血。

他猛地抬头，看向街角。

旧货市场的轮廓正在浮现。铁皮棚子，锈迹斑斑的秤，还有那个蹲着的老头，手里托着木盒。盒子里，造景箱静静躺着，表面刻着“1998。6。17，命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