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鱬2（第1页）

我抓住小红手的瞬间，脚下的土地突然变成了水面。还没来得及尖叫，整个人就"咕咚"一声沉了下去。

奇怪的是，我居然能呼吸！

我瞪大眼睛，看着一串气泡从鼻子里冒出来，飘向上方——不对，是飘向下方？因为此刻我们分明是在倒着下沉！

"欢迎来到倒悬河。"小红咧嘴一笑，红色的长发在水中飘散开来，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这里是河神宫殿的入口，所有东西都是反着的。"

我低头——或者说抬头——看见头顶（脚底？）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阳光透过水面照射下来，在水下形成摇曳的光斑。几条银白色的小鱼正肚皮朝上地游过，仿佛在天空中飞翔。

"这。。。这不科学！"我脱口而出。

小红翻了个白眼："跟河神讲科学？你不如跟鲤鱼讨论微积分。"

我们继续下沉，周围的景色越来越奇幻。远处有珊瑚组成的森林，发着蓝光的水母像灯笼一样漂浮其间；更远处，几座琉璃瓦的亭台楼阁倒立在"天空"中，几条赤鱬正悠闲地穿梭其间。

"那是你们的城市？"我指着那些建筑问。

"商业区而己。"小红耸耸肩，"再往前是居民区，还有赤鱬小学——我表妹在那儿教《如何避开人类渔网》的选修课。"

正说着，一条足有小船那么大的鲤鱼从我们身边游过，背上骑着个戴斗笠的龟丞相，正抱着一卷竹简打瞌睡。

"早啊，龟爷爷！"小红打招呼。

老乌龟迷迷糊糊地点头，突然看清我的样子，吓得竹简都掉了："人、人类？！"

"没事儿，这是来见河神的。"小红摆摆手。

老乌龟惊疑不定地打量我，突然凑近嗅了嗅："这小子身上有赤鱬血的味道！"

我这才想起昨天给小红处理伤口时沾上的淡金色液体。小红赶紧把我拉开："别管这些了，我们赶时间！"

我们继续下潜，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宏伟。终于，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出现在眼前。宫殿大门是两扇巨大的贝壳，上面镶嵌着无数珍珠，此刻正缓缓开启。

"到了。"小红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记住，河神爷爷最讨厌油嘴滑舌的人类。你有一说一，别耍小聪明。"

我紧张地点头，跟着她游进宫殿。

宫殿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大十倍。巨大的水晶柱支撑着穹顶，各色鱼儿像鸟儿一样在柱间穿梭。正中央的高台上，端坐着一个庞然大物——

那是一条龙。

准确地说，是龙首人身的生物。他身披鳞甲，龙头上两根长长的须子随水飘动，金色的竖瞳正冷冷地盯着我。光是被他看着，我就感觉腿肚子转筋——虽然在水里本来也站不稳。

"河神爷爷，我把人带来了。"小红恭敬地行礼。

河神哼了一声，鼻孔喷出两串气泡："就是这小子抓了你？"

我赶紧上前一步："河神大人，是我一时糊涂——"

"闭嘴！"河神一声怒喝，震得整个宫殿都在颤抖，"百年前的教训还不够吗？你们人类总是贪得无厌！"

我吓得一哆嗦，但想起爷爷还在祭坛上，又鼓起勇气："河神大人，我知道错了。但村民是无辜的，我爷爷更是无辜的！求您放过他们，有什么惩罚我一人承担！"

河神眯起眼睛："哦？你愿意替他们死？"

我咽了口唾沫——虽然在水里咽唾沫有点奇怪——用力点头："愿意！"

小红突然插话："河神爷爷，这小子虽然蠢了点，但心眼不坏。昨天他还帮我包扎伤口呢。"

河神的表情略微缓和，长长的龙须卷了卷："人类，我问你三个问题。答得好，我可以考虑放过村子；答不好。。。"他露出锋利的龙牙，"你就留下来当鱼饲料吧。"

我硬着头皮："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