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发为堤（第2页）

类的回答是纵身跃向洪水。它在空中舒展身体，那头长发突然暴长，如银色瀑布般铺展开来，在村口形成一道发丝编织的屏障。更神奇的是，沿途的树木仿佛接到指令，根系疯狂生长形成网状结构，与类的长发交织成一道奇异的堤坝。

"《山海经》可没写这个。。。"孟山喃喃道。

洪水撞上这道"发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类的身体剧烈颤抖，但屏障纹丝不动。透过发丝的缝隙，孟山看到类的眼睛闪烁着前所未有的银光，周身笼罩着一层薄雾般的光晕。

"孟山！帮忙！"类的喊声将孟山拉回现实。他急忙组织村民用门板、桌椅加固祠堂墙壁。奇怪的是，他的猫爪异常灵活，能轻松抓起人类需要双手才能搬动的重物。

暴雨倾盆而下。类的屏障坚持了约莫一个时辰，开始出现松动迹象。长发被洪水冲得西散飘摇，几处根系也开始断裂。最糟糕的是，孟山感觉自己的猫耳正在慢慢缩回头顶——药效要过了！

"类！撑住！"孟山顶着暴雨冲向村口。就在他即将到达时，一道特别凶猛的水浪拍来，类的屏障应声而碎！

千钧一发之际，三个白色身影从林间窜出——是雪团、墨玉和金条！雪团拼命打喷嚏，喷出的巨型泡泡包裹住碎裂的发堤；墨玉尾巴狂甩，将泡泡瞬间冻结；金条则不停瞬移，把断裂的树根重新"缝合"。三者配合下，一道奇特的"泡泡冰堤"形成了，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但居然真的挡住了洪水！

类精疲力竭地跌进孟山怀里，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只有平时三分之一长。"崽们。。。长大了。。。"它虚弱地笑了笑，随即昏了过去。

孟山抱着类撤回祠堂，三个小家伙紧随其后。村民们敬畏地让出一条路——刚才那场超自然的抗洪战斗，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类大仙怎么样了？"王婶递来干布。

"需要热水吗？"李二狗捧出私藏的老酒。

"我的铺子没了，"赵铁匠闷声说，"但给大仙打铁碗的手艺还在。"

孟山小心地擦干类的毛发，发现它的心跳比平时慢很多，体温也偏低。他想起猫怕冷的习性，赶紧解开衣襟将类贴肉搂住。

"唔。。。"类在昏迷中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钻了钻，爪子轻轻勾住孟山的里衣。

三个幼崽见状，也挤了过来。雪团打了个湿漉漉的喷嚏，把孟山的袖子喷满了泡泡；墨玉把自己冻成了一块"猫冰"，需要孟山用手温慢慢化开；最麻烦的是金条，它一紧张就乱瞬移，把祠堂的供品顺走了大半。

夜幕降临时，雨势渐小。孟山的猫耳猫尾己经完全消退，但奇怪的是，他仍能隐约感知到类的状态——就像有根无形的线连在两人之间。当他闭眼集中注意力时，甚至能"看"到类体内流动的银色能量，此刻正如退潮般微弱。

"坚持住。。。"孟山轻抚类的后背，突然摸到一处奇怪的凸起。拨开毛发一看，是块拇指大的晶体，嵌在类的肩胛骨之间，正发出微弱的脉动光。

"这是。。。？"

"能量核。"类突然睁开眼睛，声音虚弱，"我们类的能力源泉。"它试图舔舔孟山的手，但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你。。。看到了？"

孟山点点头："像个月亮似的，在发光。"

类的耳朵动了动："有意思。。。通常只有同类能看见。。。"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晶体也随之暗淡，"这次。。。玩脱了。。。"

"别说话，"孟山把类搂得更紧，"休息。"

类却挣扎着看向门外："洪水。。。？"

"退了点，"孟山安慰道，"你的泡泡冰堤挺管用。"

三个小家伙闻言，立刻骄傲地挺起胸膛。雪团想再喷个泡泡展示，结果只挤出了个小水珠。

夜深人静时，孟山被一阵奇怪的触感惊醒。类正用爪子轻轻拨弄他的头发，更奇怪的是——它居然在收集他掉落的发丝！

"你在干嘛？"孟山小声问。

类像做坏事被抓现行的小孩一样僵住了，随即假装若无其事地舔爪子："就。。。研究一下人类毛发结构。。。"

孟山挑眉："那你枕头下面那些我上次帮你梳头时掉的头发怎么解释？"

类的毛瞬间炸开："你你你怎么知道？！"

"金条瞬移时带出来的，"孟山忍着笑，"我还以为你要扎小人咒我呢。"

类把脸埋进爪子里，声音闷闷的："。。。类有个传统。。。遇到。。。重要的人。。。会收集对方的毛发编入自己的长发里。。。"它越说声音越小，"能量共鸣。。。你懂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