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朱化鴸记1（第2页）

"逆子！"尧帝一拍桌案，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你羞辱贤臣、荒废政务、沉迷享乐，现在还敢口出狂言！"

丹朱小声嘀咕："不就是玩个游戏嘛。。。"

"住口！"尧帝气得胡子都来了，"众爱卿，你们说该如何处置这个孽障？"

太白金星捋着长须："不如罚他去管理天河水质？"

"他会把鲤鱼都钓光。"赤脚大仙摇头。

"关禁闭如何？"托塔李天王提议。

"上次关禁闭，他把墙壁都画满了棋盘。"嫦娥无奈道。

众神七嘴八舌讨论时，一首沉默的伯益突然开口："陛下，臣有个建议。"

尧帝示意他说下去。伯益轻声道："丹朱殿下缺乏对凡间疾苦的认知。不如。。。让他暂时体验一下凡间生灵的生活？"

"好主意！"尧帝眼睛一亮，"就让他变成鴸鸟吧！这种鸟懒惰成性，专吃现成的，正适合他！"

丹朱终于慌了："等等！鴸鸟是什么东西？"

没人理他。尧帝己经开始念咒，一道金光笼罩了丹朱。他感觉全身骨头都在重组，视野突然变矮——不，是他整个人在缩小！

"记住，"尧帝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当你真正理解勤劳的意义时，咒语自会解除。"

金光散去，地上只剩下一只通体灰蓝、长着红色鸟爪的怪鸟。它——或者说他——试着走了两步，立刻被自己的爪子绊了个跟头。

"这什么破身体！"丹朱愤怒地叫道，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尖锐的鸟鸣，"啾啾啾啾啾！"（翻译：放我回去！）

伯益蹲下来，忍着笑："鴸鸟的叫声在凡人听来是懒惰懒惰。好好体验生活吧，殿下。"说完，他一挥袖，一阵风把丹朱卷出了南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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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丹朱晕头转向地落地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陌生的森林里。他试着飞起来，却"啪叽"摔进一滩泥水里。

"哈哈哈！看这个笨蛋！"头顶传来嘲笑声。丹朱抬头，看见一只松鼠抱着肚子在树枝上打滚。

"闭嘴！低等生物！"丹朱怒斥，但发出的依然是"啾啾"声。

更糟的是，他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作为神仙时，他从不需考虑吃饭问题。现在，饥饿感像一把火在烧着他的胃。

"那个。。。请问食物在哪里？"丹朱尽量礼貌地问路过的一只麻雀。

麻雀歪头看他："你自己不会找吗？地上有虫子，树上有果子。"

虫子？！丹朱感到一阵反胃。但饥饿最终战胜了骄傲。他学着其他鸟的样子在地上啄来啄去，却被一条蚯蚓甩了一脸泥。

夜幕降临，又冷又饿的丹朱缩在一根树杈上。他开始想念醉霄殿的软榻，想念随时可取的美酒佳肴，甚至想念那些总爱唠叨的仙娥们。

"这就是凡间的生活吗。。。"他喃喃自语，"才一天我就受够了。。。"

第二天一早，丹朱被一阵"咚咚"声吵醒。他睁开眼，看见一只啄木鸟正在他栖息的树干上凿洞。

"喂！有没有公德心！"丹朱抗议。

啄木鸟停下来，鄙夷地看他一眼："至少我在工作。你呢？连个窝都没有的懒鸟。"

这句话刺痛了丹朱。他猛地展开翅膀："我乃尧帝之子！你竟敢——"

话没说完，一只猴子突然从上方荡过，顺手抓走了他尾巴上最长的那根羽毛。"我的尾羽！"丹朱尖叫着追上去，却因为飞行技术太差接连撞断三根树枝。

当太阳升到正空时，精疲力尽的丹朱瘫在一块岩石上。他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所有动物都这么讨厌他？

一只年老的乌龟慢吞吞地爬过，看了看他的样子，叹气道："年轻人，与其抱怨，不如学点生存技能。"

"可我是神仙！"丹朱委屈地说。

"现在你是一只鸟。"乌龟用拐杖敲敲他的爪子，"而且是最不受欢迎的那种。"

丹朱望着自己滑稽的红爪子，第一次感到了一丝后悔。也许。。。只是也许。。。他对伯益说的话确实太过分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骚动。丹朱抬头，看见一群鸟惊慌地飞向天空，而地面上，一个扛着弓箭的猎人正朝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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