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人心为魔（第1页）

断云岭的山洞里，玉佩的光芒渐渐敛去，墙壁上的古文字却仿佛烙印在三人眼底，挥之不去。

“魔气之源，不在域外，而在人心……”苏沐瑶轻声念着，指尖抚过冰冷的石壁，“这难道是说，所谓的魔气，其实是由人心中的贪念、仇恨滋生的？”

墨尘眉头紧锁：“若真是如此，那殷千柔所谓的‘布置阵法封印’，恐怕另有所图。本源石能封能解，他若是想利用本源石释放魔气……”后果不堪设想，后半句他没说出口，却让气氛瞬间凝重。

凌尘着手中的玉佩，沉吟道：“这行字是谁刻的？为何会与玉佩产生共鸣？”他总觉得，这山洞与三百年前的炼血堂脱不了干系。

“不管是谁刻的，至少提醒了我们，殷千柔不可信。”苏沐瑶眼神坚定，“我们不能将本源石交给他，否则可能酿成大祸。”

“可魔气确实在扩散，黑石城的消失、被感染的异兽……这些都是事实。”墨尘忧心忡忡，“若不阻止，江湖迟早会陷入混乱。”

三人沉默了。一边是虎视眈眈的万毒谷，一边是步步紧逼的魔气，仿佛陷入了两难的死局。

“或许，我们可以找到第三种办法。”凌尘忽然开口，眼中闪过一丝亮光，“既然本源石能净化心魔，或许也能净化这些由人心滋生的魔气。与其让别人掌控，不如我们自己来尝试。”

“你想亲自掌控本源石？”苏沐瑶有些担忧，“《万物化生诀》本就容易引动心魔，再接触这些魔气……”

“正因如此，才更要试试。”凌尘握紧玉佩，“三百年前先祖能修炼完整版功法，我为何不能？再说，有你和墨前辈在，就算我出了岔子，你们也能及时阻止。”

墨尘看着他眼中的决心，点头道：“少主说得有理。与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信自己。我们可以先在断云岭尝试净化残留的魔气，看看效果如何。”

计议己定，三人不再耽搁，立刻在山洞附近搭建了简易的营地。

凌尘取出本源石，盘坐在地，按照《万物化生诀》的法门，尝试引导本源石的力量，去感应周围残留的魔气。

起初并不顺利，本源石的温润能量与魔气的阴冷霸道如同水火，一碰触就相互排斥，让他体内气血翻涌。

“静下心，将自身当作桥梁，让两种力量在体内流转，而非对抗。”墨尘在一旁指点，他对《万物化生诀》的理解虽不如凌尘，却有着更丰富的修炼经验。

凌尘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渐渐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他不再刻意控制本源石的力量，而是任由它与魔气接触，自己则像个旁观者，感受着两种力量的碰撞与交融。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感觉到，本源石的温润能量中，竟融入了一丝极淡的黑色气息，而那黑色气息经过本源石的过滤，变得不再阴冷，反而多了一丝沉稳。

“成了！”苏沐瑶惊喜地低呼。

凌尘缓缓睁开眼，掌心的本源石上，萦绕着一缕黑白交织的气流，既不炽热，也不冰冷，透着一股奇异的平衡感。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围残留的魔气正在被这股气流缓缓吸附、净化。

“真的可以！”凌尘心中大喜，“只要能找到魔气的源头，或许真的能靠本源石净化掉所有魔气！”

就在这时，营地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青云宗的弟子匆匆赶来。

“苏师妹！不好了！”弟子神色慌张，“宗门传来消息，江南多地出现了类似断云岭的黑气，不少百姓被感染，变得狂躁嗜血！”

“什么？”苏沐瑶脸色剧变，“这么快就扩散到江南了？”

墨尘也沉声道：“看来殷千柔没等我们答复，就己经开始行动了。他或许不是想封印魔气，而是想加速魔气扩散，逼迫我们交出本源石！”

“卑鄙！”凌尘怒拍地面，“他想用天下苍生的性命做筹码！”

“现在怎么办？”苏沐瑶急道，“江南是我们的根基，若是被魔气侵蚀，后果不堪设想。”

凌尘看向手中的本源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们兵分两路。墨前辈，您立刻带一部分人赶回苏州，用本源石的力量净化江南的魔气，同时通知各大门派做好防备。”

“那你呢？”苏沐瑶问道。

“我和苏姑娘去万毒谷。”凌尘道，“殷千柔既然想逼我们，我们就去会会他。就算不能阻止他，也要查清他的真正目的，找到魔气的源头。”

“不行！太危险了！”苏沐瑶反对，“万毒谷是他的地盘，我们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越是危险，越要去。”凌尘看着她，“只有靠近他，才能找到破局的办法。再说，我们还有玉佩和本源石，未必没有胜算。”

墨尘也道：“少主说得有理。江南有老奴坐镇，你们放心。万毒谷那边，切记小心行事，若事不可为，立刻撤退。”

“我们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