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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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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屏息冲入,只见房内一片狼藉,一个身着月白文士袍的年轻男子仰面倒在散乱的酒案旁,已然气绝。

他周身并无大面积烧伤,唯独胸口和双手焦黑一片,手中紧握的一卷诗稿已化为灰烬,身旁还有一个打翻的鎏金酒壶。

最诡异的是,除了他本人和手中诗稿,房内其他易燃物如纱幔、地毯、木器等,竟只有被烟熏火燎的痕迹,并无明火燃烧!

“是杜允文杜公子!”有人认出了死者。

“天哪。。。。。。怎会如此?像是被天火焚身?”

“莫非是诗稿自燃?杜公子诗才惊绝,莫非是遭了天妒?”

“快报官!报官!”

现场一片混乱,迷信与恐惧迅速蔓延。

上官落焰捂住口鼻,强忍呛咳,目光锐利地扫过现场。

死者杜允文面色痛苦扭曲,嘴唇发绀,似是窒息而非单纯烧死。

那卷诗稿焚毁得极其彻底,像是被极高温度瞬间灼烧。

打翻的酒壶酒液漫延,却并未助长火势。

这绝非天火,更非诗稿自燃!

又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谋杀!

她注意到杜允文未被烧灼的衣袖边缘,似乎沾染了一点特殊的墨迹,色泽幽深,与他案上砚台里的墨色略有不同。

而打翻的酒壶壶嘴内侧,似乎有一圈极细微的白色残留物。

官府的人很快赶到。

出乎上官落焰意料,来的竟又是萧沉禹。

看来西市署兼管市井治安,平康坊这等繁华之地发生命案,他这位副市令责无旁贷。

萧沉禹看到男装打扮的上官落焰在此,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化为了然。

他不动声色,立刻指挥手下封锁现场,驱散闲人,开始堪验。

“死者杜允文,国子监生徒,颇有诗名。”

萧沉禹检查尸体,眉头紧锁。

“死因似是烟呛窒息,但胸口和双手有严重灼伤,伤口边缘整齐,像是瞬间高温所致。手中诗稿尽毁。。。。。。现场却有如此浓烟。。。。。。”

上官落焰趁旁人不在意,悄声将自己发现的墨迹和酒壶壶嘴的异常告知萧沉禹。

萧沉禹目光一凝,仔细查看了那点墨迹和壶嘴,又拿起桌上砚台里的墨锭嗅了嗅,再对比杜允文笔架上悬挂的几支毛笔。

“有意思。”他低声道,“衣袖上的墨迹,色泽更深,带有极淡的硝石气息。而壶嘴内的白色残留。。。。。。似是芒硝。酒壶里的酒。。。。。。”

他取来银针探入酒壶残留酒液中,银针并未变黑,但当他将酒液滴入一点砚台中的墨汁里,墨汁竟迅速变得焦黑干涸!

“酒有问题?不,是墨有问题!”上官落焰瞬间明悟,“有人用了特殊的墨!遇此酒则燃?”

萧沉禹立刻下令,将现场所有笔墨纸砚、酒水器皿全部封存带回。

同时,他询问藏香苑的老鸨和与杜允文相熟的妙云姑娘。

据妙云姑娘抽泣着叙述,杜允文今日心情极佳,说是新得了一首绝妙好诗,要来与她分享品鉴。

他独自在房内一边饮酒,一边誊写诗稿。

她在隔壁房中调琴,并未听到异常动静,直到闻到焦糊味和听到仆役惊呼才知出事。

“杜公子近来可有何异常?可得罪过什么人?或是得了什么不该得的东西?”萧沉禹问。

妙云姑娘犹豫片刻,低声道:“杜公子诗才虽好,但性子孤高,确与一些文人有些不睦。。。。。。尤其是与‘锦麟书社’的几位,因评诗之事有过口角。。。。。。”

“至于得了什么。。。。。。他前几日似乎得了一页古帖残页,甚是珍爱,常随身携带,今日还说要与我看来着。。。。。。”

古帖残页?

上官落焰心中一动。

这时,对现场的初步搜查也有了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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