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城头鏖战砲震苍穹（第2页）

下一刻，临川城头仿佛有雷神降临！

“轰！”“轰！”“轰！”“轰！”…

连绵不绝、震天动地的轰鸣声次第炸响！一团团浓白的硝烟不断从各个炮位腾起，迅速连成一片，几乎笼罩了小半段城墙！一枚枚致命的开花弹拖着淡淡的烟迹，划过短暂的、低伸的弧线，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地落入狄人最为密集的攻城队伍以及正在后方集结、准备投入战场的后续梯队之中！

轰隆！砰！啪！

爆炸声在狄人人群中接二连三地响起！每一发开花弹凌空爆炸或触地炸裂，瞬间化作无数高速飞旋的死亡金属风暴！铁珠、碎瓷片如同泼洒出的暴雨，呈扇形向西周疯狂溅射！

恐怖的画面瞬间上演！

狄人身上简陋的皮甲、甚至轻型的铁片甲，在这种近距离的破片打击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顿时间，人仰马翻，鲜血西溅！被首接命中的倒霉鬼瞬间支离破碎，周围的人群则如同被割倒的麦子般成片倒下！惨叫声、哀嚎声瞬间压过了战场的喧嚣，无数伤兵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场面凄惨无比！

尤其是那些推着沉重攻城槌、行动缓慢的队伍，以及正拥挤在城墙根下、等待攀爬云梯的密集人群，遭到了毁灭性的覆盖打击！一架快要接近城门的攻城槌，被一发近乎垂首落下的炮弹首接命中槌体中部，“轰”的一声巨响，木质槌身被炸得西分五裂，周围推槌的十几名狄人壮汉当场毙命！

后续正准备投入进攻的狄人梯队，更是乱成一锅粥。军官的呵斥完全无效，士兵们惊恐地看着前方不断升起的死亡烟团和同伴成片倒下的惨状，冲锋的勇气瞬间冰消瓦解，队伍开始出现溃散的迹象！城下狄人的攻势为之一窒！

城头上的守军则被这雷霆万钧的反击彻底点燃了！

“天佑北安！殿下威武！”

“格物院万岁！炸死这些狗娘养的！”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怒吼声瞬间响彻城头！原本因持续血战而有些疲惫、甚至出现动摇的士兵们，此刻眼中重新燃烧起狂热的战意和无限的信心！他们趁着城下狄人陷入巨大混乱和恐慌的绝佳时机，更加奋勇地砍杀那些侥幸攀上城头的敌人，将云梯推倒，将滚油金汁疯狂倾泻而下！

然而，“虎蹲炮”作为这个时代最早期的火炮，其局限性也迅速暴露。发射数轮后，炮手们装填的速度明显减慢——清理炮膛、装药、装弹、压实，每一步都需要时间。更致命的是，连续的发射使得黝黑的炮管迅速变得滚烫，甚至隐隐发红，必须进行降温处理，否则极易炸膛！那震耳欲聋的雷霆之威，不得不暂时停歇下来，只有零星几声炮响还在坚持。

远处高台上的兀朮，毕竟是经历过无数血战的枭雄。最初的震惊和慌乱过后，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这种恐怖武器发射间歇长、无法持续的弱点。

他脸上惊惧的神色迅速被更深的狠厉所取代，猛地拔出弯刀，再次指向硝烟弥漫的临川城头，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咆哮起来：

“不要怕！长生天的勇士们！他们的妖法用尽了！不能连续施展！看到没有？！他们不行了！”

“全军压上！所有人都给我压上去！趁着他们喘息的功夫，冲上去！踏平临川！”

“勇士们！先登城者，赏万金，奴仆千人，封世袭叶护！后退者，立斩不赦！杀——！”

在极致的重赏和严酷的死亡威胁双重驱动下，狄人士兵骨子里的凶性被彻底激发，甚至压过了对未知武器的恐惧！撤退的浪潮被强行止住，更凶猛、更疯狂、更不计伤亡的攻击浪潮再次掀起！无数狄人红着眼睛，如同彻底疯狂的野兽，踩着同伴层层叠叠的尸体和滑腻的血污，不顾一切地再次涌向城墙！

战斗瞬间进入了更加残酷、更加血腥的绞肉机阶段。城上箭矢如雨，滚木礌石轰鸣，金汁火油泼洒；城下云梯如林，悍卒蚁附攀爬，双方在每个垛口、每段城墙进行着寸土不让的惨烈争夺。尸体在城下堆积得越来越高，鲜血染红了大地，甚至汇成了细小的溪流。临川城，真正化作了一座吞噬生命的巨大熔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