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公司对嗨嗨嗨嗨嗨好多好多种(第1页)
炽焰与齿轮
凌晨三点的废弃工厂里,林野把最后一颗螺丝拧进摩托车尾箱的改装支架时,扳手在掌心硌出的红痕正慢慢褪去。他抬头看向吊在生锈铁架上的霓虹灯牌,“炽焰重工”西个字的玻璃管裂了道缝,漏出的蓝光在机油渍斑斑的地面上晃成条游蛇。
“再检查一遍火花塞。”苏芮的声音裹着风从入口传来,她穿着黑色皮衣,拉链一首拉到下巴,手里转着顶红色头盔。皮衣下摆扫过地上的扳手,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半小时后出发,别让那帮老家伙等急了。”
林野咧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他认识苏芮的第三年,这个总把“麻烦”挂在嘴边的女人,正蹲在他脚边检查刹车线,睫毛在蓝光里投下细碎的阴影。三年前他们在地下赛车场初遇,苏芮骑着辆改装哈雷把他逼停在护栏边,头盔掀起时,眼角那道浅疤在赛道灯光下像片凝固的火焰。
“怕了?”她当时歪着头问,皮衣口袋里的打火机叮咚作响。
林野现在想起那场景,手指无意识地着尾箱里的丝绒盒子。里面躺着枚用摩托车链条磨成的戒指,内侧刻着两个交错的齿轮,是他用车间里的车床磨了整整七个晚上的成果。
车队集合在跨海大桥的引桥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老鬼叼着烟检查每辆车的油箱,他是圈内的前辈,也是这场“婚礼”的证婚人。“小崽子们,”他吐掉烟蒂,把手里的黑色礼帽扣在林野头上,“过了这桥,就得把对方的命当自己的护着。”
苏芮突然笑了,她从皮衣内袋掏出个牛皮本,哗啦翻到中间页。那是张泛黄的赛车执照,照片上的她留着寸头,眼神比现在更野。“看见没,”她拍着执照上的出生日期,“今天正好满二十五,法律允许我把你拐回家了。”
林野发动摩托车,引擎轰鸣震碎了晨雾。车队排成箭头形冲上大桥时,苏芮的红色头盔始终在他右后方半米处,那是他们跑过无数次的安全距离。海风吹起她皮衣的下摆,露出腰间别着的银色酒壶——那是去年他在报废车场捡到的,被她当成了幸运符。
中途在服务区休整时,老鬼塞给林野一瓶伏特加。“当年我跟你嫂子领完证,就在国道边干了半瓶这个。”他看着远处正在给轮胎补气的苏芮,突然叹了口气,“这姑娘看着硬,其实比谁都怕疼。”
林野没说话,他想起上个月苏芮半夜发烧,缩在车间的行军床上发抖,却咬着牙不肯去医院。最后是他硬把她扛上摩托车,在暴雨里狂奔了西十分钟才到急诊室。她攥着他的衣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嘴里却还念叨着第二天的零件订单。
车队抵达终点时,太阳刚爬上戈壁的地平线。那是片废弃的风力发电场,巨大的风车叶片在风中缓慢转动,投下的阴影像只沉默的巨兽。苏芮跳下车,从尾箱里拖出个帆布包,哗啦倒出堆零件——是他们俩一起攒的发动机模型,现在被拼成了个歪歪扭扭的拱门。
“别告诉我这就是礼堂。”林野挑眉。
“不然呢?”苏芮抛给他个扳手,“来搭把手,老鬼说这玩意儿得我们自己拼才吉利。”
当最后一片叶片被固定好时,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林野回头看见辆破旧的皮卡,车斗里装着箱啤酒和个三层蛋糕——蛋糕顶层用巧克力做了辆迷你摩托车,车座上挤着两个小人。
“我妈烤的。”苏芮突然有点不自在,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她说……总得有点甜的。”
交换戒指时,老鬼举着个生锈的扩音器,声音滋滋啦啦的像台旧收音机。“林野,你愿意让苏芮当你这辈子的领航员吗?不管她把车开下悬崖还是撞进沟里,都得跟她一块儿扛着?”
“我愿意。”林野的声音有点抖,他把那枚链条戒指套进苏芮的手指,尺寸刚刚好。
轮到苏芮时,她突然笑出声。“老家伙,”她夺过扩音器,“我跟他跑过一百次夜路,每次都是他在前面开路。”她转向林野,眼神亮得像车灯,“林野,你那破摩托车后座,这辈子都得给我留着。”
戒指套进林野手指的瞬间,远处的风车突然发出一阵轰鸣。苏芮踮起脚吻他时,林野闻到她皮衣上淡淡的机油味,混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像他们车间窗外永远吹不停的风。
老鬼突然举起酒瓶,大喊着“喝交杯酒”。林野刚要去拿啤酒,却被苏芮拦住。她掏出那个银色酒壶,拧开盖子递给他。“这个,”她眼睛弯成月牙,“比什么都烈。”
酒液滑过喉咙时,林野看见苏芮眼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微光。他想起昨夜在车间,她趴在他背上看他磨戒指,突然说:“等我们老了,就把车间改成车库,养条瘸腿的狗。”
“然后每天早上看日出?”他当时笑着问。
“不,”她的下巴磕在他肩上,“得看我们的摩托车。”
车队返程时,夕阳把戈壁染成了金红色。林野从后视镜里看,苏芮正把那个巧克力摩托车模型举在手里,风把她的笑声吹得很远。他突然加速,在空旷的公路上划出道弧线,苏芮的红头盔紧追不舍,像道永远不会熄灭的火焰。
路过第一个小镇时,林野停下车买了支冰棒。苏芮咬着草莓味的冰棒,突然指着路边的路牌——上面写着“前方500米,民政局”。
“进去看看?”她挑眉。
林野发动摩托车,引擎的轰鸣惊飞了路边的麻雀。“不急,”他回头笑,“先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最酷的新郎新娘。”
风掀起他们的皮衣下摆,两枚齿轮戒指在夕阳下,闪着比钻石更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