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猛汉也有柔情时月下落泪吾心明（第1页）

柳青璃突然掀开车帘："停车！"

"柳姑娘？"驾车的青云弟子疑惑回头

"我们步行一段，"她不由分说地拽起李烟景，"走透透气。"

山道旁的野菊开得正盛，夜露沾湿了二人的衣摆。

柳青璃一瘸一拐地走在前面，忽然在一株老槐树下停住。

“我第一次杀人时十二岁，”她背对着李烟景，声音很轻，是个来偷功法的贼。

李烟景抬头望去，月光勾勒出少女单薄的轮廓。

"那人被我下的毒蛇咬伤，哀求我救他。"

柳青璃转身，眼中闪着水光，"我握着解药，却想起他刚才掐死同门的样子。。。。。。最后眼睁睁看着他断气。"

夜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

"后来我每年都去他坟前上香，”她苦笑，"首到发现那根本是个假坟——他其实是被魔教操控的药人，连名字都是假的。"

李烟景握紧了手中的木雕，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像极了太极图中那条分隔阴阳的曲线。

"你知道我师父怎么说吗？"柳青璃突然走近

"武道修行，先要明白为何执剑"

她沾着露水的手指在李烟景胸口画了道弧线，

"你的剑为守护而挥，就不该被亡魂拖入深渊"

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是李寒江派来的接应，柳青璃迅速退开两步，又恢复了往日活泼的模样："走啦师兄！再磨蹭我爹爹和你爹爹该着急了！"

李烟景望着她蹦跳前行的背影，他最后望了一眼来时的路，将木雕小鸟轻轻放在槐树洞中。

他对着夜色低语，"诸善男子，今刚分明宣语汝得。。。。。所成寿命，今犹未尽，，，然今非实灭度。。。。。。。"

山风骤起，卷着几片槐叶掠过那个简陋的木雕，像是某种无言的回应。

当李烟景转身追上队伍时，他并未注意到——树洞深处，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叼起那个染血的小鸟。

李府的门"吱呀"一声轻响，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

李烟景踏着青石板路缓步前行，靴底沾着的血渍在月光下泛着暗红。

柳青璃隔着三丈远的距离跟着，腿上的纱布渗出血丝，却倔强地咬着唇不吭一声。

穿过回廊时，一阵夜风卷着落叶擦过李烟景的衣角，他忽然驻足，望着假山旁那株被剑气削断的老梅——昨日此时，他还在这里与柳青璃试剑。

池塘里的锦鲤跃出水面，"扑通"一声打破寂静，李烟景望着涟漪扩散的水面，忽然道："那少年用的剑法。。。"

"是青云派的【流云式】"柳青璃接过话头，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但是嘛，缺了最关键的三处变化——像是有人刻意教错的。"

"烟景"

她拖着伤腿向前两步，从怀中取出个青瓷小瓶："这是忘忧丹，能让人暂时忘记。。。"

"不必"

李烟景打断她，手中的叶瞬间化为齑粉，夜风卷着碎屑飞舞，在月光下像极了那晚芦苇荡中的飞絮。

烟景突然转身，在柳青璃惊愕的目光中，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鹅黄色的裙摆拂过他的手臂，像一片轻盈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