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枪械后坐力与他的调整（第1页）

压制与喘息的教学告一段落。苏琳的身体记住了那种濒临极限的痛楚和挣扎求生的本能，也将磐所传授的那些简洁致命的近身技巧磨砺得愈发纯熟。她依旧每天练习，将那些动作刻入骨髓，但她清楚，仅凭这些，远远不够。

周慕白的世界不是雨林。那里的杀戮，更多时候发生在看不见的金融战场和看得见的、冰冷的金属射流之间。她需要熟悉那个世界的“爪牙”。

她再次找到老妇人。这一次，她的要求更加首接，甚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硬。

“我需要枪。”她说。

老妇人正在用苏琳改进后的纺轮捻制更结实的纤维线，闻言，苍老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她抬起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审视着苏琳。棚屋内光线昏暗，只有苏琳眼中那簇冷焰清晰可见。

“这里没有那种东西。”老妇人声音平淡，“外面的‘铁棍’，吵闹，招祸。”

苏琳知道部落对枪械的态度，他们更信赖无声的弓箭和淬毒的吹箭，认为枪声会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和灾难。但她必须拿到。

“我知道你们有。”苏琳毫不退让地对视着，“狩猎队从下游换东西，有时会带回‘铁棍’和‘响石’（子弹），交给您保管。或者……‘他’可能留下过什么。”

她提到了“幽灵”。这是她的筹码，也是她的试探。

老妇人沉默了，浑浊的眼睛里光芒闪烁，似乎在权衡。空气凝滞，只剩下纺轮偶尔转动发出的轻微吱呀声。

许久，老妇人缓缓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走向棚屋最深处一个不起眼的、用兽皮覆盖着的角落。她挪开几个沉重的陶罐，露出下面一块看似与别处无异的地面，用手指抠住边缘，猛地一掀——一块伪装过的木板被揭开，露出一个深坑。

一股混合着铁锈、火药和防锈油脂的淡淡气味飘散出来。

苏琳的心脏猛地一跳！果然！

老妇人从坑里摸索着，先是拿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然后又取出一个小小的、沉甸甸的木盒。

她将东西放在苏琳面前的地上，重新盖好木板，挪回陶罐，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仪式般的郑重。

“只有这些。”老妇人指着地上的东西，“‘响石’不多。省着用。”

苏琳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蹲下身，小心翼翼地解开油布。

里面是一把步枪。样式老旧，木质枪托上布满划痕和岁月磨损的痕迹，金属部分也带着锈迹，但保养得尚可，关键部件透着淡淡的油光。她认出这是一把bolt-a（旋转后拉式枪机）步枪，一种在偏远地区仍可能见到的、可靠性极高的老式武器。它不属于“幽灵”的风格，更像是部落通过某种渠道获得的战利品或交换物。

她又打开那个小木盒。里面整齐地码放着黄澄澄的步枪子弹，数量不多，大约二三十发，如同沉睡的金色毒蛇。

触碰到冰冷金属的瞬间，一种奇异的感觉流遍苏琳全身。恐惧、厌恶、陌生，却又混合着一种冰冷的熟悉感和掌控欲。这是文明世界的造物，是权力的象征，也是她复仇之路必须驾驭的野兽。

“在哪里练习？”苏琳抬头问，声音有些干涩。

老妇人指了指一个方向：“北边，深谷。声音传不出来。让磐带你去。他看着。”

这既是保护，也是监视。苏琳明白。

第二天黎明前，磐带着苏琳，深入部落北面一处人迹罕至的裂谷。这里岩壁陡峭，植被茂密，确实能很好地吸收和隔绝声响。磐选了一处相对开阔、背靠岩壁的地方，然后便抱着臂，像一尊沉默的石像，站在不远处，目光如炬。

苏琳深吸了一口清晨潮湿冰冷的空气，将步枪从油布中完全取出。她回忆着很久以前在某个精英俱乐部里，陪客户玩票性质体验射击时，教练说过的寥寥无几的要领：抵肩，贴腮，瞄准，控制呼吸。

她笨拙地将枪托抵在右肩窝，脸颊贴上冰冷的枪身木质部分，试图通过简陋的机械瞄具对准五十米外岩壁上她事先画下的一个白色矿物印记。

姿势别扭，重心不稳。她知道这不对，但却不知如何调整。

她看了一眼磐。磐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要指导的意思。他的任务只是确保安全和弹药不浪费。

苏琳抿紧唇，不再指望。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手指扣上了扳机。

然后，用力扣下！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