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阴兵符召血染冰湖(第2页)
自相残杀的惨剧瞬间上演!
“顶住!别乱!”教官们目眦欲裂,拼命组织防御,但守陵鹗的幻术和血藤罗母株的致幻孢子双重打击下,防线瞬间崩溃!
一只燃烧着绿焰的守陵鹗,似乎感知到了李承晦身上那与众不同的气息(蟠龙镇主的呼唤和阴兵符的死寂),猛地调转方向,发出一声刺破耳膜的尖啸,如同离弦的黑色箭矢,带着浓郁的致幻绿光,朝着躺在岩石上、几乎无法动弹的李承晦猛扑下来!巨大的阴影和死亡的腥风瞬间将他笼罩!
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李承晦躺在冰冷的岩石上,瞳孔中倒映着那急速放大的、燃烧着绿焰的死亡之影。左手的阴兵符子令冰冷刺骨,小腹深处那被剧痛和抑制剂压制的苍茫力量在死亡的刺激下,如同压抑到极致的火山,轰然咆哮!与洞窟深处蟠龙镇主的呼唤,与手中阴兵符的悲鸣死气,瞬间共鸣到极致!
嗡——!!!!
颅骨深处那低沉的震鸣被彻底引爆!这一次,不再是预警,而是一种带着大地悲鸣、山河倾覆般沉重意志的咆哮!视野瞬间被一片浓郁得如同实质的、带着血色的暗金光芒完全吞噬!无数道冰冷的轨迹和能量节点在混乱的战场上清晰呈现!守陵鹗的扑击路线、血藤罗母株的藤蔓核心、那些被孢子控制的新兵体内的“幻术节点”…一切尽在感知!
代价?回头路?在死亡的深渊面前,这一切都成了虚无的泡沫!
“呃啊啊啊——!!!”李承晦喉咙里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剧痛与决绝的嘶吼!他完全放弃了思考,仅凭那被引爆的、源自“元始”的本能意志,将残存的、所有的精神力、生命力,疯狂地注入左手紧握的阴兵符子令!
同时,他那条完全石化的右腿,沉重无比地、带着一股山倾岳塌般的意志,狠狠跺在了身下的岩石地面上!
咚——!!!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仿佛整座太白山的根基都被撼动!一股肉眼可见的、凝练如实质的灰白色冲击波,以李承晦跺下的石足为中心,猛地贴着地面扩散开来!
山河敕令·引!
阴兵符召·启!
随着这一跺!
李承晦左手紧握的阴兵符子令骤然爆发出刺眼的血光!令牌上那狰狞的兽首浮雕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背面的秦篆铭文如同燃烧般亮起!
嗤嗤嗤——!
以李承晦为中心,方圆十米内的冰冷地面,瞬间裂开无数道细密的缝隙!一股浓郁到令人窒息的、混合着黄土腥气、铁锈味和千年尸骸腐朽气息的灰白色雾气,如同喷泉般从地缝中汹涌而出!
雾气翻滚、凝聚!在令人头皮发麻的、如同金铁摩擦和骨骼碰撞的“咔嚓”声中,一道道半透明、身披残破石甲、手持锈迹斑斑青铜剑的士兵虚影,从灰白雾气中踏出!
它们面容模糊,眼眶中燃烧着幽蓝色的魂火,动作僵硬却带着一种千军万马踏破山河的惨烈杀伐之气!整整一百名秦锐士的亡灵!阴兵!被强行唤醒!
“杀!!!”一个仿佛来自九幽地府的、金铁交鸣般的嘶吼声,并非李承晦发出,而是这一百名阴兵亡灵的集体意志共鸣!
百名阴兵亡灵瞬间动了!如同决堤的灰色洪流,无视了物理障碍,带着刺骨的阴风和冰冷的死寂,迎向扑来的守陵鹗,撞向喷吐孢子烟雾的血藤罗母株藤蔓,冲入那些被幻术控制、正在自相残杀的新兵群中!
幽蓝的魂火无视了守陵鹗的绿焰幻术!锈迹斑斑的青铜剑带着破灭邪祟的煞气,狠狠斩在鬼鹗漆黑的铁羽上,爆发出刺眼的火花和鬼鹗凄厉的哀鸣!阴兵所过之处,浓郁的灰白死气瞬间冲散了致幻的紫色孢子烟雾!那些被控制的新兵如同被冰水浇头,瞬间清醒过来,茫然地看着周围地狱般的景象!
阴兵洪流,如同冰冷的死亡磨盘,硬生生将冲入洞窟的守陵鹗和血藤罗母株的藤蔓逼退!暂时稳住了摇摇欲坠的防线!
“吼!!!”洞窟深处,传来巴特尔如同受伤猛兽般的狂怒咆哮和更加激烈的打斗声!显然,前方的“硬骨头”也被惊动了!
然而,召唤的代价,瞬间降临!
李承晦在跺下那一脚、发出无声嘶吼的瞬间,就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撕扯!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疲惫和空虚感,如同黑洞般瞬间吞噬了他!仿佛有十年份的“存在”被硬生生抽离、燃烧、化作了这百名阴兵亡魂的燃料!
噗!
他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鲜血不是鲜红,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灰败色泽!眼前瞬间被无边的黑暗笼罩!耳朵里嗡嗡作响,所有的声音都变得遥远而模糊!左手紧握的阴兵符子令变得滚烫,仿佛要融化!而更可怕的是——
咔嚓!咔嚓!
一阵细微却清晰无比的碎裂声,从他那条石化的右腿膝盖处传来!同时,一股冰冷、沉重、如同岩石生长的感觉,开始顺着他的左臂手肘,向上蔓延!皮肤下的纹理正在迅速变得灰白、深刻!阴兵符的代价和强行引动“山河敕令”的反噬,如同两把烧红的铁钳,狠狠夹住了他正在加速岩化的躯体!
他躺在冰冷的岩石上,浑身冰冷,意识在剧痛、透支和迅速蔓延的石化感中沉浮。视线模糊,只能看到上方洞顶嶙峋的岩石在摇晃的枪火和阴兵魂火的映照下,扭曲成狰狞的鬼影。蟠龙镇主的呼唤感,在意识沉沦的边缘,变得无比清晰,如同地心传来的、冰冷而悲悯的挽歌。
洞窟深处,巴特尔那如同苍狼咆哮般的怒吼越来越近,带着一种决死的惨烈:
“小崽子们!跟我冲出去!李承晦!给老子守住这条退路!这是命令!!!”
命令?李承晦沾满灰败血污的嘴角,扯出一个无声的、比哭还难看的弧度。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抬起那条正在被冰冷岩石感吞噬的左臂,指向闸门的方向,指向那百名正在与怪物厮杀的阴兵虚影。
守?拿什么守?用这具正在化为山河祭品的残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