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 新体育上发表处女小说（第1页）

入学之初，社会上便发生了“彭******事件”，传达到大学生一级，社会上不作公开传达。报纸上只是公开宣布免去彭德怀的国防部长职务，由林彪接任国防部长，这是1959年9月中旬的事。

另外，中共八届八中全会发表公报，调低了许多生产指标。即：钢煤粮棉西大指标。这等于就是宣布“大YUE进”受到极大挫折，上海大学生的伙食标准还是能保证的。

接着，我们学院开始掀起批判资产阶级思想的政治运动，我班学生积极投入。

班里，被批得最厉害的是虞苏瑾同学。她时年23岁，是历届生，父亲是资本家。她后来对我私下说，批得最凶的一天，她差一点想冲到窗口跳下楼去。

……

1959年11月，我的小说《可爱的是师徒俩》在《新体育》报（第22期）发表了，获得稿费15元。这在当时不是一个小数目，因为我们每一个月零花钱只有三元，第二年才增加到西元。

同学们要我发糖，我买了一斤糖果分给大家，皆大欢喜，同时为自己买了一支好钢笔。

这篇小说后来由上海人民广播电台改编成广播剧，在电台文艺节目中播出，表妹刘锦禧、表妹夫倪沛麟从无线电里听到，告诉我这一消息，我也不在意。按现在的知识产权保护制度，我是可以向他们索要稿费的。

那年冬天，“一二。九学生运动”24周年到来，我因发表过小说，同学们便要我编一个节目，在学校纪念“一二。九学生运动”晚会上演出。我搞了一个诗朗诵的集体节目，获得好评。

后来，上海师院文学社成立，我积极报名参加，获得批准。一星期活动一次。同时还到其他大学去联欢，主要是进行诗歌创作交流。

当时诗歌创作被称为“新民歌”创作的时代。中宣部常务副部长周扬曾写了一篇文章：《新民歌开拓了诗歌的新道路》，由此，创作新民歌一时成为社会热潮。其中，最出名的代表作是：

天上没有玉皇，地上没有龙王。我就是玉皇，我就是龙王。喝令三山五岳开道，我来了！

还有一首：

干劲真是大，撑天天要破，跺地地要塌。天破社员补，地塌社员衲。

再有一首：

稻垛堆得比天高，架着天梯上云霄。凑着太阳吸袋烟，撕朵白云擦擦汗。

接连几次参加活动，学校要求我们也要写新民歌。我创作了不少民歌，但只记得有这么一首：

“居民食堂新开张，油煎黄鱼十里香。王大娘的好手艺，大家都来尝一尝。”

创作新民歌是浪漫的，然而，我们的功课却是排得满满的，而非浪漫的。中文系专科设置的课程有：文学概论、中国古典文学、中国现代文学、外国文学、苏联文学、现代汉语、心理学、教育学、教学法、体育等。课程极其紧张，每天排得很满。总是一早起身，深夜才入睡，睡眠时常不足——严重不足。

另外，校方规定我们平时讲话只能讲普通话，不能讲上海话。这是对一个语文教师的基本要求。我的普通话及汉语拼音就是在上海师院学的。后来，我参加静安区普通话比赛，还得了奖。另外，班级及学校的文艺演出，每次少不了我的男高音独唱和朗诵节目。这是后话。

我们的年级主任叫宋大章，他自我介绍：“姓宋，宋朝的宋，大小的大，文章的章，很好记。”他每周都要召集全年级学生训话。我作为体育委员每周要参加班委会及体育工作会议，还要民兵训练。至于政治学习，则抓得更紧。一周绝对不能少于三次。有时晚上还要加码，真是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