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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2 外国语学院的外语口试通过(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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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9年7月20日,全国高考统一考试,招录一年级新生。考生分为三类:一、理工科;二、医农科;三、文科。

我由于在高二时就开始向校外报刊投稿,一心把文学事业当作自己终身事业,是一个标准的“文青范儿”,便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三类。

再说,当时我是校刊编辑,又是班级里英语和语文课代表。我能用英语与老师流利对话,其他学生则做不到这点。还有,我唱歌也不错,男高音,音色也好,十分响亮。

我同时报考了英语类专业,并于7月23日那天去“上海外国语学院”参加口试。

口试,在一番会话应答之后,考官老师把我留下来,认为我是一个外语人才,有培养前途。

对方问我填写的志愿是什么?

我如实回答说:“我的第一志愿是新闻系,第二志愿是中文系,第三志愿才是外文系。”

对方连连表示惋惜。

我见情况不对,连忙追问道:“我现在可不可以将志愿改过来,来得及吗?”

对方再次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试想,在三千个参加口试的考生中,能有幸留下来毕竟不多,至少在那天上午,只有我一个人被留下来,其他参加面试的学生皆被打发走了。

事后,我一首在想:有时,一个不经意的选择决定了一个人的终生道路。如果我进了“上海外国语学院”,而不是后来的“上海师范学院”,或许我的人生又是另一种样子。

那时,我自尊心极强。表现在我对高考信心满满。要知道全校高考预考,我得了第二名。第一名叫陈学良,由学校保送留苏,去北京学习俄语。

1960年中苏关系恶化,留苏计划取消。好在上边有考虑,国内大学任陈学良选择。他选择了复旦大学中文系。

有一次,我与他在路上相遇,说得颇为投机。后来,听说他被打成“反XX集团”成员之一,判刑五年,人生非常坎坷。我闻之极为唏嘘。

回到刚才的话题。

我报考的是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那是一所培养驻外记者的大学,要求极高。上海只分配到两个名额,被录取者必须符合两个条件:第一,必须是中共党员;第二,必须是调干生。这哪里是我们这些18、19岁的应届高中生有资格录取的啊?

今天的考生有所不知,在那个年代,文化层次不一定要求高,但政治成分一定要过硬。很多出身不好的优秀学生就这样被排挤在名牌大学之外。

我所执教的中学,也有一个典型案例。中法建交后,法语人才奇缺。上海外国语学院开设一个法文班,以培养法文翻译人员。静安区分到两个名额,条件有三:一、大学中文系毕业;二、工人出身或贫下中农出身;三、己结婚生子,有家庭。

恰巧我校郁荣福老师够这三个条件,被保送深造。学制三年。无奈他毫无外语基础,或者说缺乏这方面细胞。三年后毕业,成绩全班最后一名。无法重用,仍旧被派到一所中学教语文,与进修之前的工作没什么大区别。

校刊编辑张子硕,1957届高中毕业,连大学也没考取,原因是他在1957年的“大辩论”中犯了思想错误,被剥夺考大学的资格。当时的国策是:培养对象的标准必须讲阶级路线,讲成分论……

洒一掬热泪,叹一声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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