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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间。
里屋内,四周门窗紧闭,但光影穿过窗棂投入,屋内光斑烁烁。
只见两位宫女拿着药膏围着一个姑娘。
“太子殿下也太不怜惜姑娘了,怎将人弄成这样?”
青萝瞧着姑娘好好的脖子上又密密麻麻添了不少斑驳痕迹,忍不住替她埋怨几句。
“好了,青萝,再抹下去,姑娘脖子上的痕迹也不会立刻好的。”月婵见她越抹越多赶忙阻止,然后转头看向江稚鱼,“姑娘今日要穿什么?奴婢替你梳妆打扮,虽不能出去,瞧着心情也好。”
梳妆台前,江稚鱼摇头,不能出去穿得再漂亮又有什么意思,她看向月婵:“你看着来吧,我都喜欢。”
月婵见她神色恹恹,没什么兴趣,便柔声道:“那姑娘坐着,奴婢去拿衣服。”
只见月婵出去没一会,就拿来了衣服。
两人将江稚鱼好好打扮了一番:“姑娘瞧瞧,可还喜欢。”
江稚鱼看向金铜镜,柔熙黄襦配着粉烟纱裙,半肩搭着素影披帛,头上梳着少女双环髻,插着黄花发簪,两条嫩黄的发带垂下,缥缈又灵动。
“嗯,喜欢。”她努力抿出一个笑,不想扫她们兴。
“姑娘生得这么漂亮,穿什么不好看?若是太子殿下见了,也会喜欢…”青萝正喜笑颜开说个不停,一旁月婵却用胳膊轻轻杵了杵她,示意不要再说了。
青萝顿住,看向姑娘。
金铜镜内,江稚鱼听到太子殿下这几个字后神色越发忧愁。
月婵赶忙说些其他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姑娘,这几日姑姑不来上课,姑娘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做些想做的。”
“可我连门都出不去,做什么呢?”江稚鱼闷闷不乐。
这下月婵也愣住。
太子虽衣食住行上都给姑娘最好的,但除此之外殿中什么也没有,哪怕解闷的书也见不着,每日关在这无所事事,除了学宫规礼仪,姑娘便是日日呆坐。
不料青萝却有主意,她笑道:“姑娘可想画画?殿中有不少纸墨画笔。”
“画?”江稚鱼神色微动,似乎有些兴趣。
“是啊,书房里有不少,姑娘不如去书房看看。”青萝说道。
见此,江稚鱼眼眸亮起,起身去往书房。
二人跟在后面,也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开心些。
书房内。
光影落在纸墨,那妙龄少女嫩黄粉红的衣裳俏丽又明媚。
她握着画笔,在纸上涂涂画画。
没了那些繁文缛节,江稚鱼总算能舒口气,她不擅丹青,字写得也不好,不过是在宣纸上胡乱涂画,没人管着她直接将毛笔当笔握着,埋头不知道写些什么,越写心情越是舒畅。
站在书房外的两人瞧她趴在书桌上,毛笔胡乱握着,边写边翘着嘴巴。
二人抿着嘴偷笑:像个小孩似的。
过了午后,江稚鱼吃了午膳,便犯起了困,她卧在软榻上没一会就睡着了。
“姑娘若是每日都这样开心就好了。”青萝站在外边对月婵感叹,她来这里好些日子,真是头一次见姑娘心情这样好。
月婵难得不说话,似乎也这样认同。
今日外头天气格外晴朗,光景也好。
“若是能让姑娘出去散散心,在院中逛逛,姑娘肯定会更开心的。”青萝正说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是吗?”
二人一惊,回身一看,竟是太子殿下!
他身着云缎锦衣,面容疏淡,身姿飘逸如风,嘴角温和的笑意也掩盖不住眼底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