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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人是…是去选婚服!”
一时间,高堂县衙内静得没声。
只有男子寒彻骨的声音响起:“婚服?”
店家抖着身子答:“是…是婚服…说明日就要成婚了,买了件最简单的成衣就走了。”
“成婚?他们居然要成婚…”
男子的眼眸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旁县老爷见状,心中暗道不妙,找了这么久的人怎么要成婚了?
只听那男人嗤笑了一声,似是气到了极致:“…好得很,好得很!”
说罢,他转身就走,侍卫紧跟着层层离去。
长廊上,只见男子带着一行人穿过,镂空的花墙射入光影,在他脸上明明暗暗,神色也晦暗不清。
他疾步走过长廊,迎面露出狠戾的面庞,那一贯的温和有礼在此刻统统消失,如黑云压城令人恐惧。
“马上找到她!”
。。。。
黑夜,红色烛光。
院子里挂着几个双喜,堂前酒壶,红枣桂圆摆了一盘。
江稚鱼给自己扎了个盘发,嘴上抹了点胭脂,然后朝铜镜中的自己看看,虽收拾得简单,但也算红妆,她捡起桌上的红盖头,盖在自己头上。
没一会,屋外传来脚步声,季停舟走到她跟前蹲下,轻声道:“小鱼,吉时已到,我们走吧。”
她嗯了一声,将手交到他掌心,由他牵着步步走到院子。
在堂前,季老今日难得换了一身红衣,满目感慨。
家中虽只有三人,但一切依着礼法准备。
他们要从门前跨马鞍,要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要掀盖头,喝交杯酒。
江稚鱼心里念着一件件,手心不由得出汗。
季停舟发觉她的紧张,轻笑安慰:“别怕,我在这里。”
他们从院前走,一步步由他牵着,走过便轻声提醒。
“跨马鞍…”
她迈脚而过。
“新人平平安安。”
走过正门,来到堂前。
屋内红布双喜,坐着唯一的宴客,唯一的见证人。
季老看着他们,嫁衣执手,如此登对,不由欣慰地笑了,他抚过胡须点点头,算是应允了这一桩婚事。
于是季停舟对着这天地道:“一拜天地。”
只见两人双手合于身前,躬身对着这天地一拜。
“今日天地为证,你我二人结为夫妻。”
男子的声音悠悠传进红盖头,她忽然心头震震,一时说不出话。
“二拜高堂。”
她回过身,裙摆旋起。
“望长辈庇佑,自此一生平安顺遂。”
江稚鱼缓缓弯腰,红盖下滑落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