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老东西你也想起舞吗（第4页）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威压，不再是秦镇北那种气势上的压迫，而是一种规则层面的碾压。

空气凝固成了实质，光线被扭曲，声音彻底消失。

大殿内所有还能站着的人，都在这股气息降临的瞬间，双膝一软，不受控制地跪伏在地，五体投地，连头都不敢抬。

仿佛凡人，面见天神。

萧羽掌心那霸道的吞噬之力，也被这股从天地规则层面降下的力量强行截断。

他缓缓抬头，漆黑的眸子对上了那双浑浊却又仿佛蕴含着星河生灭的老眼。

秦战。

这个名义上的爷爷，是原主记忆中，唯一的一抹温暖。

在他被断定为废人，被整个家族抛弃，连亲生父亲都视他为耻辱的时候，是这个老人将他带走，寻遍名医，耗尽心血，为他延续了十六年的性命。

这份恩情，是真的。

可此刻，那张曾对他露出过温和笑意的脸上，只剩下火山喷发般的怒火与刺骨的痛心。

“孽畜！”

秦战的声音不大，却像是天道宪令，每一个字都化作实质的音波，狠狠撞在萧羽的胸口。

“噗！”

萧羽身躯剧震，喉头一甜，一口金色的血液不受控制地喷了出来。

仅仅两个字，就让他受了伤。

混沌鸿蒙体，号称万法不侵，却也无法完全隔绝这种近乎于“道”的言语攻击。

这个老家伙，很强。

强得离谱。

“你可知，你都做了些什么？”

秦战一步踏出，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已经出现在萧羽面前，相隔不过三尺。

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被吸得只剩半条命，形如枯槁的秦昊。

又看了看远处被埋在乱石堆里，生死不知的秦镇北。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萧羽身上，那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有失望，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深深的疲惫。

“他们是你的父亲，是你的亲弟弟！”

“你杀了家族护卫，杀了执掌刑罚的三长老，如今，还要对自己的至亲下此毒手！”

“萧羽，告诉爷爷，是谁把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是谁教你变得如此残忍嗜血，六亲不认！”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绝的颤抖。

他无法理解。

那个他从小护到大，虽然体弱，却心地善良的孩子，怎么会变成一头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六亲不认？”

萧羽擦去嘴角的血迹，笑了。

那笑容，充满了讥讽与悲凉。

“爷爷，你这个问题，问得真好。”

他直视着秦战，眼神没有丝毫退缩。

“在我被那个‘父亲’，当着全族人的面，下令要活生生挖出我至尊骨的时候，你在哪里？”

“在他们要用噬魂鞭，将我抽到求饶，再像宰杀牲畜一样剖开我胸膛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你只看到我杀了他们，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今天我没有反抗之力，我的下场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