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页)
不过到底还是做出来了,在她婚前我让人将这个水晶球拿给她的经纪人,让这个经纪人将水晶球转交给秦时,另外亲手写了一句新婚贺词:
“愿你如这烟花一样,璀璨长久,幸福美满。”
她收下了,并让人转达给我一句谢谢。
于是又是一夜未眠。
6
他们结婚那天我在美国,从早忙到深夜,说不上来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展崎给我转了一段她结婚的视频,很多年前展崎被一个女人骗财骗色骗心,还被人戴绿帽子,当时我对他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嘲笑,时隔多年,他终于报仇成功了。
其实在这之前,我从来从来、一次都没有想过秦时穿婚纱是个什么样子的,但是视频很直观且猝不及防,她很美,哭起来也很美,穿着雪白的婚纱,戴上另一个男人给她的戒指。
她拍过很多场的结婚戏,不止一次穿过婚纱,只有这场是最真实的。
叉掉视频的时候,我抬手摸上自己的心脏,似乎在默默地告诉我自己:这只是一场戏,一场逼真的戏,等他们交换完戒指,会有人给这场婚姻喊上一声“卡——”的。
我努力忽视心口处的隐痛。
我说过,我讨厌一切能令人上瘾且失控的东西,秦时就像我的烟瘾,我相信我能控制住这种失控。
我做到了。
我第一次正视她是真的已为人妻,是在三年后。当时刚好百无聊赖有点兴致,所以陪着一个女伴逛街,买包买鞋买化妆品,走到童装区的时候,她做作地看着小孩子的衣服,然后掩着唇角笑:“好可爱啊。”
当真是愚不可及,我脸色一沉,转身就走,然后就看见秦时。
她和她的丈夫拉着手,她丈夫怀里抱着一个粉妆玉砌的女童,眼睛很像她,圆溜溜的漆黑,一眨不眨地望着我,而她和她丈夫弯腰,在给他们的女儿挑裙子。
我站在原地,脑子嗡的一下,像被雷劈了一样。
偏偏我身后的那个女伴看不懂颜色,牛皮糖一样的贴过来,狐疑地看了一眼秦时,然后问我:“宋先生,怎么了?”
秦时大概是被动静惊到,朝我这边望过来,我感觉自己无所遁形,但所幸看起来无动于衷,她有一瞬间的惊诧,视线从我身上游移到我旁边的女伴身上,然后顿了顿。
我极快地解释:“我三年前就离婚了。”
这话很奇怪很突兀,我没做过这样的蠢事,但秦时愣了愣,朝我笑了一下。
回去之后我发了很大的火,那个女伴惶恐地拉住我的袖摆,被我一巴掌扇在地上,我心里知道我是在迁怒,但我失控了。
八年前,我和秦时分开的时候并没有感觉,那种类似心疼的情绪我以为是习惯。
三年前,秦时结婚的时候内心无所遁形到处弥漫的疼痛我认为只是简单的失控,但我擅长控制失控。三年后,看见秦时阖家欢乐站在我面前的时候,压抑这么多年的怒火和嫉妒从心底蒸腾起来,我才不得不承认。
我喜欢秦时,无关习惯,无关时间,喜欢到已经超出我能处理的失控范围,如果不能控制这种失控,就只好满足自己的欲望。
我打电话给沈暮,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有自己的处事方法,这么多年,我已经很少去沾一些违法的事了,因为站在一定高度后,很多事情都无足轻重。
电话接通后我直接说:“做个交易,你帮我处理一件事,干净点。”
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噗嗤一声笑出来,并没有问我什么事,只是声音带着邪气,问我:“忍不住了?”他慢条斯理地坐地起价,“那我们要好好谈谈报酬了。”
隔天不知道展崎从哪里知道了这件事,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锦城,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