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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我和温晚柠的事,还让她把我带走。”

“啊?”林澈微微睁大双眼,“你不会是被她······”

“嘶——”沈嘉言举起鼓棒,做出一副要打他的样子,“瞎说什么呢。”

她轻叹一口气,“她说没有问出我家大门的密码,就把我带回家了。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以我听过你们说过的我之前喝醉的经历来看,我应该是到她家就直接睡着了。”

“啧啧啧,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林澈挑眉问她。

沈嘉言有些不耐烦,“不记得就是不记得,还能骗你啊。”

林澈知道沈嘉言的酒量,大家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也很少让她喝酒,偶尔几次,无一例外,她都喝醉了,等到第二天清醒的时候,她会问大家,自己有没有做什么失态的事情,大家告诉她,她喝醉了就睡了,没做其他的事。

但是,只有送她回去的林澈知道,她总会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含糊不清地说着,“晚柠,晚柠······”

当时的他并没有注意她说的是什么,现在回想起来,一定就是温晚柠的名字。

他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想了想,一边嘴角上扬,“你不会是趁着喝醉对人家做了什么吧,清醒之后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沈嘉言刚想反驳,就被林澈的说法噎得一口气卡在胸口,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想说“怎么可能”,可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

昨晚断片前最后的记忆是,她靠在了温晚柠的怀抱里,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自己做了什么吗?应该没有吧。她记得,起床的时候,除了外套,身上的其他衣服也都在。

她立刻晃了晃头。自己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就算做了什么,也不至于到脱了衣服的程度吧。

昨晚的记忆像被浓雾笼罩,只零星浮现出几个画面,温晚柠扶她时手臂的力度,她靠在她肩上时闻到的淡淡薰衣草香,还有······一句模糊的低语,“我好想你······”

她猛地一僵。

是她说的吗?她不确定。

可如果是,那,温晚柠听见了?

林澈还在旁边坏笑着打量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零碎的记忆冒出来?亲了人家一口?还是做了什么更深入的事?”

“别乱说!”沈嘉言抬手拍了他一下,声音发虚,“我,我都喝醉了,能做什么事。”

“哦~~~”林澈拖长音,“你心里其实是想做些什么的呗。”

“林澈!”沈嘉言恼羞成怒,抓起手边的鼓谱就要砸过去。

林澈哈哈大笑着躲开,随后又走了回来,忽然正色道:“不过说真的,嘉言,你昨晚醉成那样,温律师能把你安全带回家,还照顾你,说明她在乎你。”

沈嘉言的动作顿住,鼓谱停在半空。

她感觉得到温晚柠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但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曾经的她也觉得她们之间是毫无保留的亲密无间,可后来呢?是那场无疾而终的告白,是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

关心,可以是旧友的善意,照顾,也可以是责任的延伸。就像温晚柠为她处理《潮汐线》的版权案,或许只是出于职业操守,又或是对过往的一份补偿。

她不敢再轻易把“在乎”等同于“爱”。

“在乎”和“爱”,差的不是一句告白,是余生的勇气与选择。

她怕这一次,温晚柠也只是出于愧疚,怕她所有的温柔,都只是她对自己“亏欠”的偿还。

片刻,她把手中的鼓谱放回原位,声音平静得近乎疏离,“别讨论这些了,练习吧。”

她将鼓槌在掌心轻轻敲了两下,像是要敲散脑海中那些混乱的片段。

林澈看着她,耸了耸肩,没再调侃。

排练室的灯亮起,冷白的光洒在鼓面上,映出她低头调音的侧影。她一根根拧紧鼓皮,指尖用力,仿佛在压抑某种情绪。

星期二的下午,初泽工作室的排练室。

杨涵走了进来,坐到沙发上,“我记得温律师跟我说过,明天开庭应该是需要嘉言出庭,我现在这个记忆力是真的不好,一会儿再和她确认一遍。”

沈嘉言蹙眉看她,“涵姐,咱们不是有委托律师了吗,还需要我本人去吗?”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她低头看向手机,手机弹出微信通知,来自温晚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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