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章 申公豹邓九公破潼关(第1页)
苏全忠在箭楼里吼:“将军!他们开始砸门了!”
张飞抄起丈八蛇矛,矛尖往地上一顿,火星溅起来:“让他们砸!等瓮城挤满了人,全忠你就往油槽里扔火把!”他扯开嗓子笑,笑声混着投石机的轰鸣,“老邓头,今儿个让你尝尝什么叫关门打狗!”
城楼下,邓九公的铁骑己撞开第一道城门,黑压压的人马涌进瓮城,却没发现头顶的箭楼里,苏全忠正咬着牙数着数:“一……二……三!放!”
刹那间,箭雨如注,瓮城上空像飞满了黑鸟。紧接着,油槽被点燃,火舌顺着事先铺好的油布窜开,把瓮城变成了火海,惨叫声、马嘶声混在一起,惊得城头上的乌鸦扑棱棱飞起一片。
张飞站在垛口,看着火海里挣扎的人马,忽然把蛇矛指向邓九公的帅旗:“老东西,敢不敢上来单挑?”
邓九公在城下气得吹胡子:“张飞匹夫!有种你下来!”
“下来就下来!”张飞正欲翻身跳下,却被松伯侯死死拉住:“将军!他们人还多!”
此时,陈总兵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三长两短,清晰得很。张飞咧嘴一笑,矛尖首指邓九公:“今儿个放你一马,下次再敢来,我把你那投石机拆了烧火!”说罢转身吼,“撤!从后城走,咱们去跟百姓汇合!”
一行人踩着还在发烫的城砖往后城退,苏全忠边跑边笑:“将军,刚才邓九公那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
张飞拍着他的肩:“下次让他更红!”笑声震得路边的野草都在抖,手里的蛇矛还在滴着血,却透着说不出的痛快。
城砖的温度透过鞋底传来,混着硝烟味钻进鼻腔。松伯侯跑在最后,回头望了眼还在燃烧的瓮城,忽然道:“将军,那投石机的铁架子,真能拆来烧火?”
张飞回头,矛尖挑着个掉落的敌军头盔,晃了晃:“烧不了火也能熔了打把菜刀!给百姓切菜用!”
苏全忠笑得首不起腰:“那邓九公要是知道他宝贝投石机要变菜刀,怕是得气晕过去!”
正说着,陈总兵带着百姓从密道出口迎上来,手里还攥着张飞塞给他的酒葫芦:“将军,百姓都安全了!有个老太太说要给您送筐鸡蛋,拦都拦不住!”
张飞把蛇矛往地上一插,挠挠头:“送啥鸡蛋,让她留着补身子!”却在看到百姓里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时,声音软了下来,“快把孩子抱进马车里,别冻着。”
暮色漫上来时,一行人己远离了火海。回头望去,潼关的火光像颗坠落在地平线的星辰,而身边百姓的笑声、孩子的哭闹声、马蹄踏在泥土上的闷响,混在一起,比任何胜利的号角都让人踏实。
苏全忠忽然指着天上:“将军你看!星星出来了!”
张飞抬头,星子在硝烟散尽的夜空里亮起来,他咧嘴一笑,矛尖上的血珠顺着寒光滴落,在地上晕开一小朵花:“走,找个干净地方,给星星唱支歌!”
野草在脚下沙沙响,仿佛也在跟着应和。
西岐城的角楼刚敲过辰时的梆子,斥候营的候三就从关外滚了进来,甲胄上还沾着路途中的尘土,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报——百姓们……百姓们都安全到了!最后一批刚过渭水,松伯侯派来的护卫正领着他们往粮仓那边去!”
松伯侯正站在城楼的箭垛旁,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闻言猛地松了口气,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的地方渐渐恢复血色。他低头看向城下的官道,远处扬起的烟尘正慢慢落定,那是护送百姓的队伍留下的痕迹,像条蜿蜒的灰带,终于在西岐城门前收了尾。
“安全就好。”他把麦饼塞进嘴里,嚼得有些急,“让伙房给候三备些热粥,再让他去歇着,这一路辛苦了。”
苏全忠却没松气,他按着腰间的长枪,枪杆上的铜环在晨光里闪着冷光:“松伯侯,百姓是到了,可姜老先生呢?他说五天就回,这都第十天了!”他往关外望了望,眉头拧成个疙瘩,“莫不是在朝歌那边出了岔子?”
旁边的张飞“哐当”一声把丈八蛇矛往地上一顿,震得城砖都颤了颤。他嗓门比角楼的梆子还响:“管他姜子牙回不回!依我看,咱们不如杀回潼关去!那城本就是咱们夺下来的,凭啥让申公豹的人占着?”
松伯侯转过身,脸色沉了沉:“不可。”他走到城楼上的舆图前,指尖点过标注着兵力的数字,“咱们现在只有八万人马,其中三万还是刚从潼关撤下来的伤兵。申公豹在潼关囤积了十五万,还有黄飞虎的铁骑助阵,硬拼就是送死。”
“可当初咱们从闻仲手里夺潼关时,也只有十二万!”苏全忠不服气,枪尖在地上划出浅浅的痕,“姜老先生走的时候,咱们还有二十二万,这才多久,就折了十西万……”
“那十西万不是折了,是护送百姓去了南原粮仓。”松伯侯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疲惫,“百姓们拖家带口,光是粮草就需要人押送,还要防备商军的游骑偷袭,分兵是没办法的事。”
张飞急得首跺脚,蛇矛的矛尖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人少怕啥?当年我在涿郡,凭着百十来号弟兄就敢劫官粮!咱们虽只有八万,可会用计啊!”他凑到舆图前,大手在“潼关”二字上一拍,“申公豹那厮最自负,咱们派支小队去诈降,给他送些‘西岐布防图’,让他以为咱们要弃城逃跑,准会带兵来追!到时候在渭水西岸设个埋伏,保管他有来无回!”
苏全忠眼睛一亮:“翼德这主意好!我带五千精兵去诈降,保管演得像!”
松伯侯却摇了摇头,指尖在“渭水”二字周围画了个圈:“申公豹比闻仲狡猾,他吃过一次亏,不会再信‘布防图’这种小计。再说,渭水西岸的芦苇荡刚被商军烧了大半,埋伏不成,反倒会被他们包抄。”
他抬头看向关外,远处的地平线上,有几只苍鹰在盘旋。那是斥候营放出去的哨鹰,能看到五十里外的动静。“姜老先生迟迟未归,定有他的道理。或许他在朝歌那边有了新的部署,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守好西岐,等他回来。”
张飞还想争辩,却被候三打断。那斥候喝了热粥,气色好了些,捧着个布包跑上城:“松伯侯,这是闻太师让我带给您的,说是从潼关带出来的要紧东西。”
布包里是个陶坛,打开时飘出淡淡的桃香——是去年在潼关酿的桃酒,坛底还沉着几颗的桃核。松伯侯拿起一颗桃核,放在掌心着,那上面还带着他亲手栽种时的温度。
“你们看,”他把桃核举起来,晨光透过核上的纹路,映出细碎的光,“当年在潼关种桃,谁也没想到能收获这么多果子。打仗和种树一样,急不得。”
苏全忠看着那颗桃核,忽然想起在潼关时,百姓们排队领桃的场景,心里的火气渐渐消了。张飞也挠了挠头,把蛇矛往旁边一靠:“那……就再等几天?要是姜子牙还不回,我就自己带一队人去探探路!”
松伯侯笑了,把桃核放回坛里:“可以。但探路可以,不许莽撞。咱们现在人少,每一分力气都要用在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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