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章 潼关侧后的迷魂阵(第1页)
松伯侯的青甲营己摸到潼关西北角,士兵们背着云梯,手里攥着药粉包。“泼!”随着松伯侯一声令下,药粉被撒进护城河,顺着水流往关内飘去。
半个时辰后,城楼上的守军开始打哈欠,站着都能晃悠。“不对劲……”一个老兵揉着眼睛,刚想说什么,就一头栽倒在地。
“上云梯!”松伯侯一声令下,青甲营如蚁附墙,几乎没遇到阻拦就登上了城楼。守将昏昏沉沉地拔剑,刚举起就被松伯侯一脚踹倒,捆了个结实。
“烧!”松伯侯指着粮草库的方向,火光再次亮起时,他让人把醒酒汤泼在几个守军脸上,“回去告诉闻仲,这关,我们替他守了。”
松伯侯踩着城砖上的青苔,一步步走上潼关城楼。青甲营的士兵正将昏迷的守军拖到角落,甲胄碰撞声里混着此起彼伏的鼾声——那迷魂草的药力比预想中更烈,连最警醒的哨兵都歪在箭垛旁,嘴角还挂着口水。
“将军,粮草库那边己经动手了。”副将捧着个缴获的头盔跑上来,盔檐上还沾着药粉,“弟兄们说,闻仲存的粮草够吃半年,这下一把火烧干净,看他还怎么守。”
松伯侯没接话,只是俯身捡起那老兵掉在地上的矛。矛杆被磨得光滑,显然是用了多年的旧物。他想起年轻时跟着先主征战,那时的商军虽也严明,却透着股悍勇,不像如今,连守关都得靠城墙和箭矢。
“把醒酒汤再热些。”他把矛靠在箭垛上,“这几个老兵留着有用,别让药劲过了伤了脑子。”
护城河的水还在缓缓流淌,带着药粉的腥气漫进关内。松伯侯望着关内的街巷,多数人家还亮着灯,显然没察觉城头己换了旗号。他忽然对副将道:“让弟兄们把青甲营的旗插得高些,再敲三通鼓——告诉城里百姓,咱们是来破闻仲的铁关,不是来屠城的。”
鼓声“咚咚”响起时,粮草库的火光己映红了半边天。浓烟卷着火星往上窜,把云层都染成了橘色。几个被泼了醒酒汤的守军渐渐睁眼,看到青甲营的旗帜,吓得刚要喊,就被松伯侯按住肩膀。
“别怕。”松伯侯的声音很稳,“闻仲把你们当棋子,困在这关里当摆设。如今关破了,你们若愿降,便随我守关;若想走,我给你们路引和盘缠。”
那老兵愣了愣,看着城下渐渐亮起的青甲营火把,又看了看粮草库的方向,忽然叹了口气:“闻太师总说咱们是大商的基石,可这基石,早被他磨得没了棱角。”他把手里的刀扔在地上,“我降。”
其余几个守军面面相觑,也跟着扔了兵器。松伯侯让人给他们松绑,又递过干粮:“去,帮着叫醒其他弟兄,就说新主不杀降兵。”
副将在一旁低声道:“将军,要不要派人去接应陈总兵?他的黑骑营按约定该到了。”
“不必。”松伯侯望着关外的官道,“闻仲此刻定在调兵回防,陈总兵的骑兵正好给他添乱。咱们守好这城楼,等盟主的令就行。”
正说着,城下传来马蹄声。青甲营的哨兵在垛口喊道:“是陈总兵的黑骑营!”
松伯侯探头望去,果然见一队骑兵卷着烟尘奔来,领头的陈江举着长枪,甲胄上还沾着血渍。“松伯侯,我来晚了!”陈江翻身下马,大步上城,“闻仲的中军被我冲散了,那老狐狸正带着残兵往野风关跑,被鄂顺他们堵了个正着!”
“好!”松伯侯抚掌大笑,“这下,他的铁三角是彻底塌了。”
两人站在城楼最高处,望着关内渐次亮起的灯火。那些灯火不再是被围困的惶恐,倒像是醒过来的眼睛,正好奇地望着城头的新旗帜。远处的火光还在烧,却映得潼关的夜空格外亮堂。
“闻仲总说咱们是散沙,”陈江捡起地上的矛,掂量了掂量,“他不知道,散沙聚在一处,能堆成比城墙还高的山。”
松伯侯点头,忽然指着东方:“你看,天快亮了。”
鱼肚白正从地平线漫上来,把青甲营的旗帜染成淡金色。城楼下,几个百姓大着胆子推开窗,看到城头的士兵没有烧杀,反倒在帮着扶起昏迷的守军,渐渐有人打开了门,端着热水往城楼跑。
“将军,百姓送水来了。”副将笑着禀报。
松伯侯望着那几个端水的百姓,忽然觉得,这潼关的关隘,守的从来不是城墙,是人心里的安稳。他转身对陈江道:“去,让人把没烧完的粮草分些给百姓。咱们占了关,也得让他们知道,日子能比以前更好。”
陈江应声而去,马蹄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响得格外清晰。松伯侯重新握住那杆老兵的矛,矛尖迎着晨光,闪着细碎的光。他知道,闻仲虽败,大商的根基还在,往后的仗还得接着打。但至少此刻,这潼关的天,是亮的。
松伯侯站在城楼最高处,指尖抚过冰凉的箭垛,晨露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城下的街道渐渐热闹起来,青甲营的士兵正挨家挨户敲门,将分好的粮草递进去,偶尔传来几声孩童的笑闹——那是昨夜被迷魂草迷晕的百姓醒了,正揉着眼睛看满城的青甲兵,眼里从最初的惊惧慢慢换成好奇。
“将军,西巷的张老丈说要送您一坛醉枣酒,说是自家酿的,藏了三年。”副将捧着个陶坛上来,坛口用红布封着,还系着根麻绳。
松伯侯接过酒坛,入手沉甸甸的,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枣香。他低头看着坛身粗糙的纹路,忽然想起昨夜那个扔刀投降的老兵说的话:“闻仲守关十年,除了收税就是征兵,咱巷子里的后生,一半都死在战场上了。”
“让弟兄们把粮仓剩下的糙米分细些,掺上红豆和杂粮,老人家牙口不好,煮软了才好咽。”松伯侯把酒坛递给副将,“这酒先存着,等破了野风关再喝。”
副将刚走,陈江就带着黑骑营的人上城了,甲胄上的血渍还没擦净,脸上却带着笑:“闻仲那老狐狸果然往野风关跑了,鄂顺带的弓箭手在山口设了埋伏,刚才传信说,缴获了他半车金银。”
松伯侯俯身看着城楼下的棋盘——那是昨夜从闻仲的帅帐里搜出来的,棋盘边角己经磨得发亮,黑子少了三颗,白子缺了五颗,显然是常年的痕迹。“金银带回来分了,一半给弟兄们做饷银,一半留给潼关百姓。”他指尖点在棋盘中央的“天元”位,“闻仲把百姓当棋子,咱们得把他们当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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