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食堂风波（第2页）

何雨柱没再耽搁，系上围裙，走到自己的灶台前。他的灶台是靠窗的位置，光线好，通风也不错，看得出来原主在食堂里还算受重视。

打开旁边的粮缸，里面装着半缸玉米面和少量白面；菜筐里有土豆、白菜和几个蔫了的西红柿；肉案子上摆着一块冻得硬邦邦的猪肉，看着也就两三斤，上面还带着不少肥膘——这就是今天中午荤菜的全部家当了。

王主任说的“红烧土豆块”，其实就是土豆为主，象征性地放几块肉提味。在这个年代，能有口肉味，工人们就己经很满足了。

何雨柱挽起袖子，开始处理食材。他的动作不快，却异常熟练——毕竟是干了十几年大席的人，刀工、火候早己刻进骨子里。他先把土豆去皮，切成大小均匀的滚刀块，泡在水里去除淀粉；又把那块冻肉放在温水里解冻，然后切成薄片，肥瘦分开；最后切了点葱姜蒜备用。

旁边的厨子见他切菜的手法，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原主的刀工己经不错了，但今天的何雨柱，刀起刀落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律，切出来的土豆块大小几乎一模一样，肉片薄厚均匀，看着就赏心悦目。

“柱子，你这手艺，好像又精进了啊。”旁边的老李一边揉面一边感叹。

何雨柱笑了笑：“瞎练呗，熟能生巧。”

起锅，开火。炉膛里的煤块烧得通红，火苗“呼呼”地舔着锅底，很快就把锅烧得冒烟。他先放入肥肉煸炒，逼出里面的猪油——这是为了让菜更香，也是为了节省食用油，在那个年代，每一滴油都得省着用。

等肥肉煸成油渣，散发出阵阵香气时，他迅速捞出油渣，放入瘦肉翻炒。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瘦肉刚变色就盛了出来，既不老，又能锁住肉香。

接着，他往锅里加了点葱花姜末爆香，然后倒入沥干水分的土豆块，大火快速翻炒。土豆的表皮在高温下微微变焦，带着点焦香，这是红烧土豆好吃的关键。

“嚯，这香味！”旁边的厨子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何雨柱没分心，等土豆炒得差不多了，加了点酱油调色，再倒入适量的热水，刚好没过土豆。然后盖上锅盖，转小火慢炖。

趁着炖土豆的功夫，他又开始准备其他的素菜——清炒白菜、醋溜土豆丝，都是简单的家常菜，但他做得一丝不苟，火候、调味都拿捏得精准。比如炒白菜，他先把白菜帮和白菜叶分开，先炒帮，再炒叶，这样既能保证白菜帮熟透，又能让白菜叶保持脆嫩，最后加点醋提鲜，酸甜爽口，最下饭。

很快，后厨里飘满了饭菜的香味，比平时浓郁了不少。连一首板着脸的王主任都忍不住走过来，探头看了看何雨柱的灶台：“嗯，柱子今天这菜做得不错，闻着就香。”

何雨柱抬头笑了笑：“主任放心，保证让工人们吃满意。”

王主任点点头，没多说什么，心里却有点惊讶。何雨柱的手艺他知道，但今天这香味，确实比平时更，看来这小子是真用了心。

中午十二点，工厂的下班铃声准时响起。几千号工人像潮水一样涌向食堂，打饭窗口前很快排起了长龙，喧闹的人声几乎要盖过机器的轰鸣。

“给我来一份红烧土豆，多来点肉！”

“师傅，白菜还有吗？再来个馒头！”

“我要醋溜土豆丝！”

打饭的师傅们手忙脚乱，何雨柱负责的红烧土豆和清炒白菜是最受欢迎的，窗口前的队伍排得最长。

“柱子，你这土豆做得可以啊！”一个满脸是汗的炼钢工人端着饭盒，咬了一口土豆，眼睛一亮，“比平时香多了，这肉也炖得烂乎！”

“好吃就好，下午才有劲炼钢。”何雨柱笑着说。

“那是！”工人乐呵呵地走了。

越来越多的人称赞今天的菜好吃，尤其是红烧土豆，土豆绵软入味，带着浓郁的肉香，一点都不腻；清炒白菜酸甜爽口，解腻又下饭。不少人都留着有剩菜，准备带回去给家人尝尝！

王主任站在一旁看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食堂的饭菜好吃，工人的干劲就足，他这个主任脸上也有光。他看何雨柱的眼神，多了几分认可。

何雨柱忙得满头大汗，心里却挺踏实。不管在哪个年代，手艺都是安身立命的根本。他前世能靠做席糊口，这一世，也能靠手里的锅铲，在这个食堂里站稳脚跟。

下午三点多，食堂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工人们都回车间了，后厨里清净了不少。何雨柱正在清洗灶台，老李凑了过来，递给他一个白面馒头：“喏，刚蒸好的，垫垫肚子。”

“谢了李师傅。”何雨柱接过来，咬了一口。热乎乎的馒头带着麦香，在这个年代，白面馒头可是稀罕物。

“跟我客气啥。”老李压低声音，“刚才王主任跟我说了，说你今天这菜做得好，让你以后多上心，说不定年底能给你评个先进。”

何雨柱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先进不先进的无所谓，把菜做好是本分。”

他没说假话。他对“先进”这种虚名没兴趣，他更在乎的是实际的好处——比如能多领点粮票，能在食堂里更有话语权，这样才能更方便地为自己和妹妹谋生活。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学徒跑了进来，喘着气说：“何师傅，外面有人找你，说是……是你院里的一大爷。”

易中海？他来干什么？

何雨柱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擦了擦手，对老李说了声“我去看看”，快步走出了食堂。

厨房后门，易中海正站在树荫下等着，手里还拎着一个布包。看到何雨柱，他脸上露出了惯常的温和笑容：“柱子，忙完了？”

“一大爷，您怎么来了？”何雨柱走过去，语气平淡。

“这不，来跟你说说贾东旭丧宴的事。”易中海打开手里的布包，里面是几个窝窝头和一小瓶咸菜，“我知道你中午在食堂未必吃得好，给你带了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