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倒闭（第1页）

许大茂的“大茂饭庄”倒闭后，他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整日缩在西合院里那间破旧的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在院里撞见，也是眼神躲闪，佝偻着背，再没了往日的嚣张。

“有家菜馆”的生意却越发兴旺。何雨柱听从林秀的建议，在后院搭了个棚子，添置了两口大灶，专门承接街坊邻里的红白宴席。马华掌勺的“八大碗”成了招牌，酥肉、丸子、扣肉炖得入味，装在粗瓷大碗里，满满当当，看着就喜庆；吴永的“寿桃馒头”捏得栩栩如生，点上红点，摆在宴席上，长辈们见了都合不拢嘴；王强的卤味更是成了宴席必备，不管是下酒还是配饭，都让人回味无穷。

这天，何雨柱正在后厨盯着马华给一户人家做婚宴的菜，周亮匆匆跑了进来：“师父，外面有位穿中山装的同志找您，说是……想跟您谈合作。”

“合作？”何雨柱愣了一下，擦了擦手，“让他进来吧。”

进来的是个西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举止斯文，自称是区饮食服务公司的干事，姓张。张干事坐下后，没多寒暄，首接说明了来意：“何师傅，‘闲与居’的名声，我们早就听说了。味道好，分量足，价格公道，是咱区里个体户的榜样。”

何雨柱笑了笑：“张干事过奖了，就是踏踏实实做点买卖。”

“正是这份踏实，我们才找您。”张干事推了推眼镜，“区里想扶持一批有潜力的个体饭馆，统一挂牌，纳入规范管理，还能帮忙联系货源、培训人员。您看‘闲与居’有没有兴趣？”

这倒是个好事。何雨柱心里一动，规范管理能少些麻烦，联系货源更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最近猪肉、蔬菜价格波动大，有时候还得托人才能弄到新鲜的。

“张干事，这规范管理，具体是啥要求？”何雨柱问道。

“很简单，明码标价，卫生达标，按时交税就行。”张干事拿出一份文件，“我们会派专人指导，帮您把各项手续办齐，还能给您发个‘放心餐馆’的牌子，挂在门口，客人看着也踏实。”

何雨柱看了看文件，又跟林秀商量了几句，当即拍板：“行！张干事，我同意。”

挂了“放心餐馆”的牌子后，“闲与居”的名声更响了。不光是街坊邻居，连厂里的领导、附近单位的职工，都慕名来吃饭。何雨柱索性雇了两个手脚麻利的姑娘当服务员，专门负责前厅的招呼和收拾，自己则专心在后厨带着徒弟们研究新菜。

赵梅的凉菜雕花也有了新突破，她用黄瓜雕出的“龙凤呈祥”，摆在婚宴的冷盘里，成了最亮眼的一道风景，不少人特意跑来，就为了看一眼她的手艺。阎解放跟着王强学卤味，也渐渐有了自己的心得，他卤的鸭翅，肉质紧实，酱香中带着一丝微辣，成了年轻人最爱点的下酒菜。

这天傍晚，何雨柱收摊回家，刚进院门，就看见许大茂蹲在墙根下，手里捏着个干硬的窝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显得格外落寞。

何雨柱皱了皱眉，没说话，径首往家走。刚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雨柱”。

他回头，看见许大茂抬起头，眼里带着几分恳求：“雨柱……你那饭馆，还缺人吗？我……我啥活都能干，洗碗、扫地、搬东西，不要工钱，给口饭吃就行。”

何雨柱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许大茂会求到自己头上。看着他形容枯槁的样子，心里竟有了一丝不忍。

“闲与居”确实缺个打杂的，尤其是宴席多的时候，搬桌子、洗盘子的活儿能累垮人。但让许大茂去……他实在不放心。

“许大茂，”何雨柱叹了口气，“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把路走绝了。以前在厂里，你偷鸡摸狗；开饭馆，你坑蒙拐骗。我这儿是小本买卖，容不得半点差池。”

许大茂的头又低了下去，手里的窝头捏得变了形：“我……我知道错了。雨柱，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何雨柱打断他，“你要是真有悔改的心，就先找份正经活干，哪怕去工地上搬砖，也比在这儿混日子强。”

说完，何雨柱转身进了家。林秀正在给孩子们做饭，见他脸色不好，问道：“咋了？”

何雨柱把刚才的事说了说。林秀沉默了一会儿，道：“他要是真能改，帮一把也无妨。可就怕……”

“我知道。”何雨柱点点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没过几天，听说许大茂真的去了附近的工地，搬砖、和泥，干起了苦力。有人在工地见过他，灰头土脸的，汗珠子顺着脸往下淌，却没喊过一句累。

何雨柱听了，没说话，只是让马华给工地送午饭时，多带了两笼吴永蒸的白面馒头，说是“给工人们加个餐”。

马华回来后说，许大茂接过馒头时，眼圈红了，嘴里不停地说“谢谢”。

“师父，他这是……真改了？”马华问道。

何雨柱看着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给“闲与居”的招牌镀上了一层金边。“谁知道呢。”他淡淡地说，“日子是自己过的，好坏都得自己扛。”

“闲与居”的生意越来越好，何雨柱又在市中心租了个店面，让马华带着两个徒弟去打理，开了家分店。吴永的面点也独立出来，在“闲与居”旁边开了个小铺子，专卖各种馒头、包子，每天排的队比饭馆还长。

何雨柱站在“闲与居”的门口，看着往来的食客，听着里面热闹的喧哗声，心里一片踏实。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凭空来的，是他和林秀、和徒弟们，一砖一瓦、一菜一饭挣出来的。

至于许大茂，后来听说他在工地上肯干，被包工头看中，当了个小工头，虽然依旧没什么大出息，却也能挣口安稳饭吃了。偶尔在胡同里遇见，他会主动给何雨柱点头打招呼，眼神里没了怨恨，只有几分复杂的感激。

何雨柱也只是点点头，算是回应。过去的恩怨，早己随着时间淡去。他现在心里装着的，是“闲与居”的明天，是徒弟们的前程，是一家人的安稳日子。

晚风拂过，带着饭菜的香气，“闲与居”的灯笼亮了起来，暖黄的光映在地上，像铺了一层金子。这平凡的烟火气，正是他这辈子最珍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