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老子不开口天都不敢亮（第4页）

“我亲自上门拆。”

一步落下，风雪自动分开，寒流凝滞，天地仿佛屏息。

第二步，万里荒原伏地如跪，沙石成阵，自发排列成古篆“止”字。

第三步，九霄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光垂落，如银柱加冕。

他不再是那个藏经阁中默默无闻的扫地杂役。

他是“言归道”的执笔人，是“名”之暴政的终结者，是这世间，唯一能以“言”定乾坤的存在。

归途荒原，残阳如血。

苏辰拄帚缓行，背影孤绝，却如山岳压世。

身后，天衍峰下，百万大军仍伏地未起，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他们亲眼目睹了“断”字斩命轨，目睹了帝昭化作飞灰，目睹了天碑残念消散，也目睹了那柄扫帚，竟能镇压天地异象。

他们不敢动，不敢言，甚至不敢抬头。

苏辰并未回头，只是轻轻开口，声音平淡，却如钟鸣九幽：

“我不是天，也不是神……”

他顿了顿，扫帚轻点地面。

一道深痕自脚下蔓延而出，长达百丈，形如“门”字残框——上横断裂，两侧立柱倾斜，唯余一“户”将倾。

仿佛在宣告：门将不存，名亦可破。

“……我只是个扫地的。”

就在这万籁俱寂之际——

一声轻叩，自祖庙方向传来。

极轻，极缓，仿佛只是风吹古木，又似老僧敲钟。

但苏辰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听出来了。

那是第十九声轻叩。

前十八声，是试探，是引诱，是命轨的低语。

而这一声——

不再是叩门。

是哀鸣。

门后之人，己知大势将倾。

那扇万年不启的青铜巨门，终于第一次，发出了恐惧的颤音。

苏辰嘴角微扬，银瞳深处，七息未来再度流转。

他看到了风。

——十里之外，天地昏暗，狂风卷沙，风中竟有无数虚影嘶吼，扭曲成链，如冤魂缠碑，如残魂泣火。

它们齐声呐喊，声浪滔天：

“守名者生，破名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