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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牛肉。”

“看来您吃到的是原本的味道……那么这道菜还是叫开水烫……”

“算了,按原本的来吧。”

“诶?”——

作者有话说:鹅怪:有种微妙的背叛感是怎么回事

第87章驯鹰人

按照喜好与传说,人们逐渐开始在镇上种一些树,山毛榉、柏树或者橡树,在门槛上摆满花盆,蓝白相间的录声喇叭花会温柔地复述主人的留言,叫来客不至于傻傻等在门前;那些异想天开、又多少带点闲情逸致般浪漫的建筑师们开始构思更高、更好的建筑,从木屋到半木结构的房屋,从石垒的平房到高塔,他们还想用空中的拱桥连接房屋,创造出能够供人足不出户也能穿梭的小径。

然后这份报告就被打了下去,法尔法代头也不抬地反手交下去另一份计划书。

“社区中心?”赫尔泽左看右看,羞愧地发觉自己还有很多词汇需要学习,她把计划书递给了维拉杜安,结果出乎意料地得到了一句:"这是……?"

好吧,感情他也不是很明白。

“给人活动的公共区域。”法尔法代的解释从他们身后传来,两人转过头,发现他正牵着狗,好像要去散步似的,他从二人中间穿过,边走边对自动跟上的两人说:“广场的位置是很大,但雨季和雪季终究不是那么方便。”

目前的镇广场宽阔归宽阔,局限性还是太多了一些……而且当他们从以物换物的状态回归到货币交易后,法尔法代很快意识到了十天一次的集市和店铺并不能完完全全满足人们所有的商业活动,不少小贩会选择去广场摆摊贩卖商品,这让广场常年处于一种喧嚣的状态,尘土飞扬,人们随地而坐,透出几份惬意——就是会打扰到一些出门纯为了讨清静的人和一些在广场搞搞兴趣集会的人,嗨呀,谁让大家多半都是合住,广场又实在不大呢?

据西采描述,斐耶波洛王都市政厅面前的广场放眼世界,无人不赞叹其举世无双,恢弘的阶梯,林立的柱子,大理石铺就的平整地面,甭管是卖艺的、杂耍的、演讲的,都能装得下。

扩建广场之前得先拿一个好的排水方案,目前的广场太容易积水了……在此之前,也不是不能先把这两部分人分隔一下,还能给人们一个遮风挡雨的好去处。

在法尔法代稍微描述了他的要求后,维拉杜安几乎立即就明白了他想要的:“您要一个拥有教堂功能的,但不设神像的且供人交流的场所?”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法尔法代想,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教堂基本就是结识邻里和组织活动的场所了。

“对了,之前他们计划做一个学堂,现在盖的怎么样了?”

“都在计划中,”赫尔泽回答,她想起这件事,眉眼都柔和了几分:“不如说,进展很顺利,预计冬季之前可以完工。”

在敲定此事,乃至往后——聚落和社区里最高大的建筑终于不再是建盖给神的居所,反而成为了供人休憩、聊天的场所,由于领主明确放话,谁要是闲着没事去建他的像,挂他的画,谁就会领受诅咒,发他个三天三夜的热病,活动中心就象征性地挂了画师随手所作的练习画作,还有一些农民喜欢的格言。社区中心有小演讲台、桌椅和被放在这里的工具,背面有一道门连通了公共食堂。

在种畜薄整理成册,从城堡到镇子的路也有修得像模像样后,法尔法代勾掉了一份份待办事项,他的礼仪不允许他瘫在座位上,就抻了抻手——

“殿下。”

吉特娜合乎礼仪地先敲了敲门,后边才推门而入,正襟危坐的领主手里抓着笔,桌面上却没有书写品,他挑挑眉:“有什么事?”

但凡有关斐耶波洛人的事情,通常是由西采来汇报而非吉特娜,他还以为是后勤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啊,说来也是,在界碑建立后,人口的涨幅波动也起来了,维持日常秩序的勤务队可以拉起来了,服装上是要做出点区别,督察系统也要跟着上线才行……

等他带着这些考量站到山丘空地上,而非缝纫室时,法尔法代才反应过来,这大概、好像,不是一回事儿。

猜错了的法尔法代把这件事抛到脑后,他注意到吉特娜难得没有梳发髻,也不是那身灰暗单调到略显得刻板的裙装,而是脚踏靴子,手戴护腕,一身猎装。这让她瞬间显得年轻、鲜活了不少。

和她一起的还有那位不太受宠的公主,名字是波娜尔玛,她拘谨地行了个礼,在重复的山丘上,在相似的风中,法尔法代第一次见识到了斐耶波洛的驯鹰技术。

“鹰隼是骄傲的生物。”吉特娜说,随着她的哨声,一只盘旋的飞禽不知从何处而来,锋利的爪子勾到了她的护臂上,那是一只张开翅膀时,能制造出一整片阴影的大隼。这是一种围场特有的鸟,体型庞大、性情凶猛,能适应多种气候。

她是从何时开始、又是在何日驯服这只大隼呢?法尔法代对此一概不知,吉特娜就这样稳稳地举着那只鹰,另一只手贴紧胸口:“在斐耶波洛,贵族女子的成人礼是独自驯养一只鹰,否则,就不算成人,也不得参与婚丧嫁娶这类大事。”

“哼?”法尔法代看着那只大隼,他能猜想道:“这种习俗太过艰辛,想必已经凋敝得差不多了吧?”

他的话尖锐又直接,波娜尔玛吐了吐舌头,这位前公主摊开手:“训鹰这种事太过艰辛,是不好让王公贵族们来做的……所以都是交给家仆、甚至是婢女来做。”

她还特别强调道:“从找鹰开始,这就是一项九死一生的任务……很困难很困难,而且如果失败的话,还会遭受严厉的惩罚。”

“惩罚?”

“这时候的训鹰人不是以自己,而以主家的身份在驯鹰——这是斐耶波洛所默许的,当然,挑选的驯鹰人也得最好要和主人同龄、最好同一个出生月,这样一来,驯鹰成功,就等于主人成功;驯鹰失败,就等于主家失败,约等于丢了主人的面子,轻则被处罚,重则可能会丢了性命。”

法尔法代听完,嗤笑一声,真是可笑,脏活重活都被别人代劳了,还有脸面去挑剔别人做得好不好。

“那你呢?”他歪过头,一举一动里是少年人特有的、对一切虚伪所成就的权威的不尊重,领主红彤彤的眼睛里游弋了一片似云的情绪,解读起来,无非就是对篡位之人的鄙薄。

“我没成年就死啦,”波娜尔玛说:“本来,我这种婢女所生的公主也不会有人安排替身……所以,所以我在和吉特娜学这个,虽然才开始……”

她的话越来越小声,而这边,吉特娜延续了以往的不卑不亢:“……我可否将这只隼献于您?”

她一直低伏着,但法尔法代分明记得,吉特娜是个严厉到有些刻板的女管事,在织工中,也有不少人不喜欢她——和个教导主任似的,在小事方面的要求也很严厉。他恍然间明白了——那些与“无忧无虑”一词无缘的数万万人中,就有着青年时期的吉特娜,驯鹰是一件与险境为伴、与艰苦为邻的差事,他在望向吉特娜时,窥探到了那张更年轻也更疲惫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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