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意的种子（第1页）

清晨的雾气在省城的街道间飘散，潮湿的空气里夹着昨夜未散尽的酒味。宁北顶着宿醉，眼皮肿得像塞了两团棉花。他没去夜宴前台，而是首接绕过长廊，走到最里面那扇漆得发黑的木门。

门口站着个保镖，剃着光头，脖子上青筋暴起，脸上没表情。宁北刚点头，那人就推开门。

屋里烟雾缭绕，茶几上摆着半壶没喝完的茶，水面上漂着几片枯黄的茶叶。黑狼坐在沙发上，穿着一身黑衬衫，扣子松开到胸口，脖子上挂着条沉甸甸的金链子，像压在胸口的一块铁。

他没抬头，只是慢悠悠弹了下烟灰：“北儿，昨晚你干得不错，没给我丢脸。”

宁北心口一松，嘴角咧开：“狼哥，那点小事儿，哪敢让您操心。”

黑狼终于抬起眼，眼神锐得像刀子：“小事？你觉得是小事，可有人就盯着你了。你拦金戒指那一下，不光是拦人，也是拦局。”

宁北愣了愣，心底一沉。他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可没想到黑狼首接点破。

黑狼端起茶杯，慢悠悠抿了一口：“你聪明，能看出点门道。省城的局面，不是光靠打打闹闹能混的。以后要是想跟我混，就得琢磨着怎么挣钱，怎么养人。”

宁北听完，手心里全是汗。他心想：这才是重点，黑狼不是单纯考验胆子，而是盯着未来。

他压着嗓子：“狼哥，您就明说吧，我宁北啥都能干，哪怕掉脑袋，只要值得。”

黑狼乐了，笑声低沉：“掉脑袋？那玩意儿是傻子才干的。你要真跟我混，得学会怎么灰里透白，白里透灰。”

说完，他拿起桌上一张名片，轻轻推过来。纸张边角有点毛，印着“夜宴娱乐文化公司”几个字，下面写着一个陌生名字。

“这人是我朋友，名义上搞文化公司，实则……你懂的。以后你跟着他学，先帮我跑些外围的事。”

宁北接过名片，指尖有些发凉。他明白，这不是简单的差事，而是第一步。走上去，可能就没回头路。

出了黑狼的办公室，阳光刺得人眼睛疼。宁北把名片揣进兜里，快步往街口走。二狗他们早就在门口等着，眼神焦急。

“咋样？”铁柱第一时间凑上来，脖子青筋暴起。

宁北挤出一丝笑，把烟甩出来点着，深吸一口：“狼哥意思挺明白，以后咱不是单纯的打手，要往挣钱那条道上走。”

二狗一愣，瞪大眼睛：“挣钱？不是吧，咱又不是商人。”

胖子军叼着牙签嘿嘿笑：“你懂个屁，这才是正路。单靠拳头，迟早得倒下。能挣到钱，才能站稳脚跟。”

宁北拍了拍他的肩：“说得对。不过这事儿不简单，背后有猫腻。咱得小心。”

兄弟几个找了个早餐摊，油条豆浆冒着热气，油锅里滋啦啦响。铁柱一口咬下去，烫得首咧嘴：“操，烫死我了。”

宁北却没心思吃，他盯着桌面发呆，心里盘算：黑狼给的路，是一条灰色生意的道，自己要不要上？

二狗看出他走神，低声问：“北儿，你不会是害怕了吧？”

宁北冷笑，眼神凌厉：“怕个屁。我就是在想，咱要是干，就得干出点名堂，不能再当别人眼里的垫脚石。”

这话一出口，兄弟们都安静了。胖子军慢悠悠敲了下碗：“说得轻巧，可咋干？没门路光有胆子不顶用。”

宁北点燃第二根烟，烟雾在他眼前缭绕。他心里有个声音越来越响：要上，就得赌一把。

当天傍晚，宁北独自去了名片上的地址，一栋写字楼，电梯口贴着广告纸，墙面被烟头烫出几个黑点。

敲开那间办公室的门，屋里坐着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人，正用牙签剔牙。

“你就是宁北？”那人斜眼看他，声音拖得很长，“黑狼推荐的，嗯？”

宁北点头，笑容挂在脸上：“哥，以后多照顾。”

那人没立刻回应，只用指头敲了敲桌子，节奏缓慢：“照顾不照顾，看你能不能干活。豪庭KTV那边最近动静大，你要是能探出点有用的消息，咱合作才算有戏。”

宁北心头一震，豪庭的名字又冒了出来。昨晚那张招聘启事在他脑子里闪了一下，他忽然明白：这是一个局。

他笑了笑，点头：“行，我试试。”

从写字楼出来时，夜风扑面，吹得他有点清醒。街头小摊的麻辣串香味钻进鼻子里，他忽然有点饿，可心里更乱。

“豪庭……”宁北低声自语，手指着兜里的那张名片。

这一刻，他心里己经有了决定：灰色生意的种子，己经埋下。

而豪庭，就是第一块要动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