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交易与新危机(第2页)
威龙挠了挠头:“听起来像是他们从瓦尔基里逃跑的时候录的?慌得一逼啊。”
蜂医盯着定格的视频画面里那些白布覆盖的轮廓,脸色不太好看:“他们到底从瓦尔基里运走了什么?还有……那些‘东西’现在全在雷达站?”
骇爪没有回答,只是快速地将所有数据备份加密,小脸在屏幕光映照下显得格外严肃。帐篷外,雨还在下,仿佛要将所有的秘密和刚刚浮现的危机都淹没在泥泞之中。
与此同时,在哈夫克雷达站的地下深处,罗米修斯博士正艰难地跋涉在昏暗的走廊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像是生肉腐烂的甜腻气味。脚下的地板黏糊糊的,每走一步都几乎要粘住鞋底。墙上、天花板上,到处是飞溅状的暗红色血迹,还有一些无法辨认的、黏糊糊的细小肉块散落在角落。
“该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低声咒骂着,紧紧握着那把华丽的银色格洛克17,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他的白大褂下摆己经沾满了污秽。
他终于看到了电梯的指示牌,感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步走到电梯门前,他掏出身份卡在感应器上刷了一下。
“嘀”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空无一人,只有顶灯投下惨白的光。他赶紧走了进去,按下了通往地面层的按钮。
电梯开始上升,短暂的寂静中,远处隐约传来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那不是零星的交火,而是密集的、混乱的枪声,夹杂着爆炸的闷响,甚至还有……某种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尖叫。博士的心沉了下去,地面上的情况显然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无数倍。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地面层。门一开,更加清晰的枪声、警报声和混乱的呼喊声瞬间涌了进来。博士探头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基地的自动隔离系统己经被触发,厚重的防爆闸门全部落下,将各个区域分割开来,通道里的强化玻璃隔断也都变成了不透明的磨砂状态,根本无法看清另一边的情况。
“见鬼!”
他捶了一下冰冷的闸门,知道凭自己绝无可能打开。他记得这条走廊尽头有一个通讯室,也许那里的设备还能用。
他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前进,通讯室的门虚掩着。
推开门,里面一片狼藉,桌椅翻倒,控制台屏幕碎了好几块,文件散落一地。他快速在杂乱的设备中翻找,终于找到一部看起来还算完好的内部通讯座机。他一把抓起听筒,幸运的是,里面还有拨号音。
他快速拨通了一个通往基地外围安保哨站的紧急号码。线路接通了,但那边背景音同样嘈杂,充满了枪声和紧张的呼喊。
“喂?!喂!这里是罗米修斯博士!地下三层实验室!我还活着!地面发生了什么?我需要立刻撤离!”他几乎是对着话筒吼叫。
对面接线的安保人员声音急促,充满了惊恐:“罗米修斯博士?!老天,你还活着!我们正在遭受攻击!很多……很多人疯了!他们见人就咬,力大无穷,根本打不死!基地内部己经乱套了!”
“感染?是‘蚀脑菌’?它真的……”博士的心跳几乎停止。
“不清楚是什么!但他们眼睛是蓝色的,像野兽一样!博士,你待在安全的地方别动!我们立刻派一支小队突破进来接应你!他们大概五分钟内到你所在的区域!你千万小心,保持警惕!”
“快点!你们快点!”博士挂断通讯,稍微松了口气,但外面的混乱声响让他根本无法安心等待。他决定朝着安保小队可能进来的出口方向移动。
他握紧枪,沿着指示出口方向的走廊小心前进。走了大概一半路程,前方一个拐角后,隐约看到一个人影背对着他,穿着哈夫克安保人员的制服,低着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博士心中一喜,以为是来接应他的人到了:“喂!是安保队的吗?我是罗米修斯博士!”
听到声音,那个人影猛地一颤,然后极其僵硬地、以一种关节仿佛生锈般的怪异姿态,缓缓转过身来。
当看到那张脸时,博士的血液几乎要凝固了。
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蚀脑菌”感染特征——浑浊的、毫无生机的蓝色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眶,面部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嘴角咧开,挂着混合唾液和血丝的粘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沉喉音。
根本没有任何犹豫,那东西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猛地以一种扭曲却异常迅速的姿势朝他扑了过来!
“不!别过来!”博士惊恐地大叫,几乎是本能地抬起了手中的格洛克17,对着那扑来的身影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子弹精准地命中了感染士兵的胸膛,爆出几朵血花。巨大的冲击力打得它动作一滞,向后踉跄了一下。但它只是晃了晃,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嘶吼着再次扑了上来,速度甚至更快了!
“怎么可能?!”
博士一边惊恐地后退,一边连续开枪。又是几发子弹打在它的肩膀、腹部,但除了让它身体震动外,毫无作用。那双蓝色的眼睛死死锁定着他,充满了原始的、疯狂的吞噬欲望。
弹匣很快打空了。博士手忙脚乱地去摸备用弹匣,而那个感染的士兵己经冲到了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腐烂的手指几乎要抓到他!
绝望中,博士猛地想起了实验室报告里的那句话——“唯有精准爆头才能终止行动”。他来不及换弹匣了,几乎是凭着求生的本能,将枪口猛地向上一抬,对准那狰狞头颅的眉心。
“砰!”
最后一声枪响在走廊里回荡。子弹精准地钻入眉心,那感染士兵的头猛地向后一仰,整个身体像是瞬间被切断了电源,首挺挺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砸在地上,彻底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