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回鹘商路（第1页）

二月初十，极昼己临，北海草原的晨风带着融雪的清冽。

狼居胥山北麓，一支前所未见的商队整装待发。

最前面是五百匹双峰驼，驼峰间架着鲸骨货架，货架上捆着宋瓷、宋茶、宋火铳；

中段是三百匹雪里白马，马上骑着回鹘、女真、倭奴、白奴混编的护卫，鞍侧挂狼牙镰刀；

殿后是一百二十辆鲸骨雪橇，橇上堆满铁锅、盐砖、鲸脂、羊毛，橇板包铜皮，可滑可拖。

商队最醒目的，是一面迎风招展的紫底金狼旗，旗下立着回鹘商首“阿史那哲”。

他身披白狐大氅，腰悬“玉门新关”铜符，高声对章衡道：

“自此狼居胥山至碎叶城，三千里雪原，今日通商！”

章衡抬手，一柄尚方剑划破晨风：“商路即疆路，驼铃即刀兵！”

玉门新关，并非旧日敦煌之玉门，而是章衡在狼居胥山西南八十里斩冰筑墙，新辟的一座关隘。

关墙以水泥夯筑，外包熟铁板，高五丈，厚三丈，关顶设“狼烟台”三座，可昼夜燃烟。

关内凿“雪井”十口，井底通暗渠，引贝加尔湖水，可饮万驼。

关门以鲸骨为框，百炼钢为栅，栅上悬铜铃千枚，驼铃过则铃响，雪狐闻铃远遁。

关门上方，嵌一块星陨石匾，匾上阴刻“玉门新关”西字，字槽填鲸脂，夜中泛青光。

关外立“商路碑”，碑高丈八，碑阳刻《回鹘商路令》碑阴留白，留待后人记功。商队出关，驼铃如潮。

每驼颈挂铜铃三枚，铃分三色：

红铃示“急货”，黄铃示“常货”，绿铃示“散货”。铃声清脆，十里可闻。驼队日行百里，夜宿“雪驿”。

雪驿以鲸骨为柱，水泥为墙，顶覆白熊皮，可容驼百匹、人三百。

驿内设“狼烟台”一座，夜燃鲸脂，昼燃狼粪，烟色黑白分明，三百里外可见。

驿外掘“冰窖”三口，窖深三丈，以冰为壁，可存肉万斤、茶砖十万斤。

每驿设驿卒三十人，配雪里白马十匹、狼牙镰刀十柄、短火铳十杆。

驿卒腰悬铜铃，铃响一声，示“平安”；铃响三声，示“敌袭”。

商路西进，每百里设一“税卡”。

税卡以鲸骨为栅，水泥为墙，高丈五，栅顶悬铜镜，镜大如轮，反射极光，可照十里。

税卡内设“天平台”，台高一丈，以整块星陨石凿成，台面刻“宋斤”刻度，可称万斤。

税吏皆着儒服，头戴汉冠，腰悬铜铃，铃响一声，示“税讫”；铃响三声，示“逃税”。

逃税者，当场锁链加身，押至龙城互市，公开拍卖为奴。

商路千里，需镖局。

镖局名“狼牙”，总镖头乃昔日女真神射“阿骨里”。

镖局设镖师三百人，皆披白狼皮，骑雪里白马，鞍侧挂狼牙镰刀，腰悬短火铳。

镖车以鲸骨为架，外包熟铁板，可载千斤，车轮包铜皮，可滑可拖。

镖旗紫底金狼，旗心绣“狼牙”二字，旗尾缀铜铃百枚，铃声清脆，十里可闻。

镖规三条：

——保货不失，失一赔十；

——保人不失，失一赔百；

——保路不失，失一赔千。

商队入镖，先付“镖股”——

白货一成，黄货两成，紫货三成。

镖股即“狼牙股票”，可流通，可转。

三月十五，商队抵碎叶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