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草原邮驿（第2页）

全程八百三十里，限时两昼夜。

第一驿卒名唤“阿古拉”，狼骑少年，年十七，身高八尺，臂如猿长。

他腰悬红铃，跨“雪里白”，马颈挂“狼烟火折”。

卯时三刻，章衡亲自擂鼓三通。

鼓声落，阿古拉扬鞭，雪里白西蹄腾空，溅起雪粉如雾。

十里一换马，三十里一喂料，五十里一点烟。

雪原无径，唯以星盘指北针定向。

申时，雪暴忽至，天地混沌，雪片如刀。

阿古拉解下火折，点燃狼粪丸，烟柱逆风而起，笔首向南。

“烟在，人在！”

他于风雪中纵声长啸，啸声被鲸皮面罩闷住，却透出少年血勇。

夜半，抵达呼伦湖畔第三烽台，台丁举火应烟。

阿古拉换乌云豹，继续狂奔。

第二日卯时，雪暴未歇，他己冲入乌兰乌木北门。

铜铃急响，守军开栅。

沈继志持沙漏计时：

“一昼夜零西个时辰，行八百三十里，比预计快两刻！”

章衡闻讯，大笑：“雪原驿卒，可一日下江南！”

雪原驿卒试马成功，章衡却嫌狼烟仍有死角——

雪暴之夜，烟柱易被雪压。

他命柳青鸾率女匠营，以鲸皮、竹篾、铁丝、鲸脂为料，造“热气球狼烟”。

球径一丈二，球囊以鲸皮内层涂胶，防漏；

球下悬铁篮，篮内置小火炉，炉烧鲸脂，热气升腾，球可升空三十丈；

篮外系狼烟火折三支，可连放三烟，烟高五十丈，昼夜可见。

首次升空选在正午。

球囊鼓胀，火盆点燃，铁篮缓缓离地。

球升至二十丈，忽遇横风，球身倾斜。

柳青鸾临危不乱，以铁链调动平衡，再点第二支烟。

黑烟笔首，逆风不散，百里可见。

地面狼骑举弓齐呼，声震云霄。

章衡仰望热气球，朗声赋诗：

“鲸皮作翼，狼烟为魂；

升三十丈，照万里尘。”

试航试球皆成，章衡颁布《草原邮驿律》：

——设驿台三十六座，每座相距五十里，台高一丈五，顶置铁筒狼烟；

——配驿卒三百六十人，十人一轮，昼夜值守；

——设雪原驿马一千二百匹，每匹烙“宋”字火印，蹄包鲸皮；

——设热气球八具，每具球囊绣“北海龙旗”，升空即传急报；

——设铜铃邮袋三百只，袋内装密信，铃分三色，急缓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