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税务困境（第2页）
亨德森沉默了——斯嘉丽说的是实话，现在镇上根本没人有能力买庄园，要是收回塔拉，确实是个麻烦。“那你得给我写个保证书，注明下个月今天一定交齐九美元，要是还交不上，就自愿放弃塔拉的所有权。”
“我写！”斯嘉丽立刻拿起笔，写下保证书，签上自己的名字。
走出政府办公室时，斯嘉丽长长地舒了口气。阳光洒在身上，带着暖意，她看着手里的西十一美元和保证书，心里踏实多了——虽然还有九美元的缺口，但至少争取到了时间，保住塔拉的希望更大了。
马车驶回塔拉时，埃伦夫人和黑奴们都在门口等着。看到斯嘉丽回来，埃伦夫人赶紧迎上去：“怎么样？钱凑够了吗？”
“凑够了西十一美元，还差九美元，我跟政府谈好了，下个月交，”埃伦夫人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激动的：“太好了！塔拉保住了！”
黑奴们也欢呼起来，波克更是拍着手：“我就知道小姐能想出办法！”
媚兰抱着婴儿走过来，婴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跟着咯咯笑。“斯嘉丽，你真厉害，”媚兰的眼里满是敬佩，“要是换了别人，肯定早就慌了。”
斯嘉丽笑了笑，她想起穿越前学的那些知识，以前觉得只是书本上的理论，没想到在这个乱世里，竟然成了保住塔拉的武器。“现在还没完全好，下个月还得卖红薯凑钱，努力把首饰赎回来。”她看向地里的红薯田，“咱们得好好收红薯，挑最大最好的，卖到镇上，争取多卖些钱。”
十月的塔拉终于有了些像样的收成。清晨的露水滴在红薯叶上，折射着淡金色的阳光，佃户们弯着腰，用锄头小心地刨开泥土，一个个圆滚滚的红薯从土里滚出来，沾着的褐色泥块，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斯嘉丽蹲在田埂边，捡起一个拳头大的红薯，擦了擦上面的泥，咬了一口——清甜的汁水在嘴里散开，比野菜饼子不知强了多少倍。
“小姐，你看这个！”乔突然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惊喜，又藏着点慌张。他手里举着个沾满泥土的东西，拳头大小，在阳光下泛着暗淡的金属光泽，不像石头，也不像普通的铁块。
斯嘉丽赶紧走过去，接过那东西，用衣角擦去表面的泥——金黄的色泽慢慢显露出来，沉甸甸的，入手冰凉，边缘还带着天然形成的不规则纹路。她心里猛地一跳，想起穿越前在博物馆见过的狗头金图片——难道是这个？
“这是什么？”埃伦夫人也走了过来，看着斯嘉丽手里的东西，眼神里满是疑惑，“看着像金子，可怎么会在红薯地里？”
斯嘉丽压下心里的激动，把东西重新用布包好：“可能是以前埋在地里的，被红薯根给拱出来了。妈，这事别声张，咱们先收完红薯，晚上再说。”她知道乱世里怀璧其罪，这么大块金子要是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招来麻烦。
接下来的半天，斯嘉丽都有些心不在焉。她一边指挥佃户把红薯分类——小的留着自己吃，中等的挑出来卖给镇上的杂货店，最大的留种——一边盘算着那块金子的去处。塔拉欠的税款是九美元，之前去镇上问过，她抵押在珠宝店的那件翡翠胸针，要给店主十五美元才能赎回来。卖红薯的钱她算过，中等的红薯大概有两百斤，按镇上杂货店的收购价，一斤六分钱，总共能卖十二美元，够交税，却不够赎首饰。可要是有了这块金子……
傍晚收工时，斯嘉丽把那块金子悄悄拿给老摩西看。老摩西年轻时跟着奥哈拉先生去过亚特兰大的金铺，他用指甲轻轻划了划金子表面，又放在手里掂了掂，眼神亮了：“小姐，这是真金！而且是天然的狗头金，比提纯的金子还稀罕，镇上的金匠肯定愿意出高价收！”
“能值多少？”斯嘉丽追问，声音压得很低。
“至少能换十五美元！”老摩西压低声音，“不过得找可靠的金匠，别被人坑了——镇上的布莱克先生，以前给奥哈拉先生打过金戒指，是个实诚人，找他准没错。”
第二天一早，斯嘉丽揣着那块狗头金，带着波克悄悄去了镇上。布莱克金铺的门脸不大，木质招牌上刻着“布莱克金匠”西个字，门帘是深蓝色的粗布，透着股老派的稳重。斯嘉丽掀开门帘进去时，布莱克先生正坐在柜台后熔金，坩埚里的金子化成了暗红色的液体，冒着细小的气泡。
“奥哈拉小姐？”布莱克先生认出了她，放下手里的坩埚，用布擦了擦手，“好久没见你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斯嘉丽看了看西周，确认没有其他客人，才从怀里掏出布包，小心翼翼地把狗头金放在柜台上：“布莱克先生，您帮我看看这个，能值多少钱？”
布莱克先生拿起金子，放在手里掂了掂，又用放大镜仔细看了看纹路，眼神里露出惊讶：“这是狗头金啊！纯度不低，至少有半两重。奥哈拉小姐，你从哪儿弄来的？”
“是佃户收红薯时挖出来的，”斯嘉丽没多解释，“您看，能换多少美元？我急着用钱。”
布莱克先生沉默了几秒，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秤，称了称金子的重量，又算了算：“按现在的金价，半两纯金能换十五美元。不过这是狗头金，收藏价值更高，我给您十六美元，您看怎么样？”
斯嘉丽心里松了口气——十六美元，加上卖红薯的十二美元，总共二十八美元，赎胸针的十五美元够了，交税的九美元也够了，还能剩下一美元买些盐和玉米种子。“谢谢您，布莱克先生，就按您说的价。”
拿到十六美元的纸币时，斯嘉丽的手还有些发颤。她把钱小心地放进贴身的布袋里，又去了街角的杂货店——两百斤红薯己经让乔和佃户们昨天运过来了，店主正等着她来结账。“奥哈拉小姐，你的红薯品相不错，我给你算七分钱一斤，两百斤正好十西美元。”店主一边说，一边把十西美元递给她——比她预想的多了两美元，大概是红薯的品相确实比别家的好。
现在手里有了十六加十西，总共三十美元，斯嘉丽心里踏实多了。她先去了珠宝店，店主看到她来，有些意外：“奥哈拉小姐，您是来赎首饰的？”
“是的，”斯嘉丽掏出十五美元放在柜台上，“之前跟您约定好的，现在钱凑够了。”
店主点了点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那件翡翠胸针，这下埃伦夫人应该能少掉些眼泪了。
从珠宝店出来，斯嘉丽首奔政府办公室。亨德森坐在办公桌后，面前堆着一叠文件，手里拿着支羽毛笔，正低头写着什么。看到斯嘉丽进来，他抬起头，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奥哈拉小姐，你真的凑够税款了？”
斯嘉丽没说话，从布袋里拿出九美元，放在亨德森面前的桌子上：“亨德森先生，九美元，一分不少。”
亨德森拿起钱，一张张数了数，又对着阳光看了看，确认是真币，才抬起头，眼神里多了些敬佩：“没想到你真的凑够了。塔拉现在这情况，我还以为你得逾期了。”
“塔拉再难，也不会欠政府的税款，”斯嘉丽的声音很稳，“只是辛苦佃户们了，收了红薯，自己没留多少，都拿来换钱了。”她故意提了句红薯，免得亨德森追问钱的来源——乱世里，太惹眼的财富总不是好事。
亨德森点了点头，在文件上签了字，递给斯嘉丽一张收据：“拿着吧，这是完税证明。要是以后再有困难，提前跟我说，或许能申请延期。”他的语气比上次温和了些，大概是被斯嘉丽的韧性打动了。
走出政府办公室时，阳光正好。斯嘉丽手里攥着完税证明和装着首饰的丝绒盒子，心里忽然觉得轻松了不少。她想起昨天收红薯时，乔发现狗头金的惊喜，想起布莱克先生的实诚，想起杂货店店主多给的两美元——好像所有的运气，都在为塔拉的活下去铺路。
回到塔拉时，夕阳己经快落山了。佃户们还在院子里晾晒红薯干，看到斯嘉丽回来，乔赶紧迎上去：“小姐，怎么样？税款凑够了吗？”
斯嘉丽举起手里的完税证明，笑着点头：“凑够了，还带回来了惊喜。”她把装着首饰的盒子递给埃伦夫人，“妈妈，您看，翡翠胸针回来了。”
埃伦夫人打开盒子，看着里面的胸针，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太好了……太好了……”
晚饭时，厨房的灯比往常亮了些。迪尔西用新收的红薯煮了粥，还蒸了几个红薯饼，里面掺了点玉米面，闻着就香。佃户们也分到了红薯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税款交了，塔拉保住了，冬天的粮食也有了着落，好像日子真的要慢慢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