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布加勒斯特迷雾（第2页）

看来这就是将军留下的紧急联络方式了。

左皓心中一动，“老莫，能否辅助定位和风险预警？”

“可提供有限辅助。需接入城市地图数据（低精度）…能耗提升至8%…建议使用者提供实时视觉输入以增强环境分析。”

李建国准备出门，他换了一件更普通的外套，戴上了一顶帽子。

“我会尽快回来。如果超过西小时我没有回来，或者你感觉到任何危险，”李建国看着左皓，眼神无比郑重，“不要找我。立刻联系泰山，报告‘瓷器碎裂’，然后他们会指导你下一步。你的安全很重要。”

左皓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建国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左皓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时间仿佛变得格外漫长。他站在窗帘后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楼下的街道。布加勒斯特的夜晚寒冷而安静，偶尔有车辆驶过。

“老莫，持续扫描酒店周边无线电和异常活动。”

“扫描中…无线电网状正常…酒店前台电话线路出现一次短暂加密信号传输，特征与当代罗马尼亚安全部门低优先级监控吻合…未发现针对本房间的异常聚焦…”

大约两小时后，房间的门锁传来轻微的响动。左皓的心提了起来，手悄悄摸向腰间藏着的微型电击器，这是从国内带来的小玩意，瞬间放翻一个成年壮汉不是问题。

门开了，是李建国。他脸色如常，但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光芒。他反手锁上门，对左皓微微点了点头。

“信号发出了。但也发现了点情况。”李建国脱下外套，低声道，“去死投点的路上和回来时，我感觉有‘尾巴’。不是专业的，像是本地警察系统或者情报部门的外围人员，技巧很生疏，更像是例行公事式的观察。他们可能对近期所有入境东亚面孔的商人都产生了兴趣，毕竟这里刚刚经历巨变，一切都很敏感。但我把他们甩掉了。”

这印证了老莫之前检测到的低强度监控。

就在这时，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尖锐的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左皓和李建国对视一眼，眼神一凝。计划中，不应该有电话打来。

李建国示意左皓保持安静，他深吸一口气，走过去，用平稳的语调拿起了听筒：“Hello？”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略显紧张的男声，说的是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李先生？关于尼古拉伯爵的收藏…我想，那副《圣乔治屠龙》的品相，或许比我们预想的要复杂一些。”

暗号！但内容变了！原定暗号是“等待有缘人”，现在却变成了“品相复杂”！

李建国眉头紧锁，但反应极快：“哦？是吗？真遗憾，但我对品相要求很高。或许我们更需要当面鉴定一下？”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判断什么，然后快速说道：“今晚十点，大学广场地铁站，北出口。一个人来。”说完，电话立刻被挂断，传来忙音。

李建国缓缓放下电话，脸色异常凝重。“暗号、地点、方式全变了。在我们刚刚甩掉尾巴之后。这九成是个陷阱。”他看向左皓，语气斩钉截铁，“安全规程要求我们立即中止接触。”

“老莫，分析刚才通话录音。”

“音频分析中…能耗提升至12%…发声者呼吸急促，基频不稳，符合中度紧张状态…背景音中存在规律性金属摩擦噪音及宽频风声，结合己知情报，推测发声者位于大型交通枢纽附近…匹配度较低，无法精确定位…”

左皓沉思片刻，抬起头：“但如果还有一成的可能是将军的人真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呢？他们选择地铁站，而不是偏僻地点，这本身就不像专业围捕的做法。”

李建国沉吟片刻，眼中锐利的光芒更盛：“你说得对，不能完全排除极端情况。但我们必须按照最坏打算来应对。我会去，但这不再是接触，而是侦察和反制。计划要全部推翻重来。左先生，你需要在后方策应。如果我没事，皆大欢喜。如果是陷阱…”他想了想，“按之前我说的，你立即走。”

夜色中的布加勒斯特，寒意更浓。一场计划外的、吉凶难测的侦察与反制行动，即将在大学广场地铁站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