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身份融合（第1页）

陈默站在卧室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走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踩上去悄无声息。墙壁上每隔几步就挂着一幅装裱精美的东大水墨画，看似随意实则价值不菲。

“少爷，您感觉好些了吗？”一个中年女声从楼梯口传来。

陈默转身，看见一个穿着朴素但整洁的中年妇女站在不远处，双手交叠在身前，神态恭敬中带着关切。左皓的记忆立刻提供了信息：李姐，在家服务超过十年的管家，某种程度上代替了母亲的角色照顾左皓成长。

“还好，只是头还有点痛。”陈默谨慎地回答，试图模仿记忆中左皓略显冷淡的语气。

李姐微微皱眉：“需要叫陈医生过来看看吗？您昨天回来时状态就很不好。”

昨天？陈默心中一动，这可能是关键信息。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他顿了顿，试探性地补充，“昨天。。。发生的事情有点模糊。”

李姐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那是一种混合了担忧和谨慎的神情。“老爷昨晚很晚才回来，今早又早早出门了。他吩咐让您好好休息。”

左皓的记忆中浮现出对“老爷”即左权的复杂情感——敬畏、疏离，还有一丝难以名状的恐惧。陈默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在提到父亲时本能地绷紧了肌肉。

“我知道了。”陈默简短地回答，开始向楼梯方向走去。

李姐跟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轻声说：“午餐己经准备好了，做了您喜欢的清蒸东星斑。”

走下弧形楼梯，陈默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挑高近六米的大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从天花垂下，整面落地窗外是维多利亚港的无敌海景。家具是中西合璧的风格，明式黄花梨木椅与意大利真皮沙发并置，却意外地和谐。

餐厅里，长长的红木餐桌上己经摆好了几道菜。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佣正在布置餐具，见到陈默进来，立即恭敬地点头致意。

“少爷。”女佣轻声问候。

陈默根据左皓的记忆认出这是阿珍，主要负责餐厅和厨房工作。他微微点头回应，在主位右侧的座位坐下——这是左皓通常的位置。

午餐过程中，陈默小心翼翼地观察和收集信息。从与李姐的简短对话中，他得知左皓昨天下午外出后很晚才回家，状态异常，首接回了房间没有吃晚饭。具体去了哪里、见了谁，李姐似乎不知情，或者不愿多说。

“张叔在吗？”陈默吃完最后一口饭，状似随意地问道。

李姐收拾餐具的手微微停顿：“老张早上送老爷去公司了。需要用车吗？”

“不，只是问问。”陈默心中记下：张叔可能是另一个信息源。

午餐后，陈默借口需要休息回到了房间。他关上门，靠在门后深呼吸。扮演另一个人比想象中更难，尤其是对这个人的生活和关系网知之甚少。

“老莫。”他在心中呼唤系统。

“在线。”冰冷的机械音立即回应。

“能否访问左皓的记忆数据？特别是最近期的。”

“记忆整合进行中，当前完成度53%。最近72小时记忆片段存在异常空白，可能受到人为干预或创伤性抑制。”

人为干预？陈默警觉起来。这意味着左皓的记忆缺失可能不是自然发生的。

“分析左皓身体状况，有无外伤或药物痕迹。”

“扫描中。。。检测到轻微镇静类药物残留，代谢程度表明约12-16小时前摄入。未发现明显外伤。”

药物残留？这加深了陈默的怀疑。左皓的“意外”可能并非那么简单。

他走到书桌前，开始翻查左皓的物品。课本、漫画、音乐磁带。。。一个青少年的普通物品。但在抽屉最底层，他发现了一个上锁的日记本。

陈默尝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左皓的生日、学号、手机号码（左皓的记忆提供的），都未能打开。他正准备放弃时，突然想到一个日期：左皓母亲去世的日子。根据记忆碎片，这是左皓人生中的重要转折点。

“08071988”——密码锁应声而开。

日记本内，左皓的笔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记录着一个少年成长中的困惑与秘密。最近几周的尤其引起陈默的注意：

“6月28日：又见到父亲与那些人在书房谈话。刘叔、明哥，还有几个没见过的人。他们走后父亲心情很糟，警告我不要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