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功亏一篑（第1页）

林石一番话说得三人心情激荡，公正嘉最为务实，首先问道："欲行大事，大王需要我等做什么？"

林石道："王兄，邯郸城卫长于左其人如何，可否为我所用？"

公子嘉摇头道："于左虽是太后的人，但为人贪婪，平日多受郭开之贿，臣数说过几次，是以对臣心有嫌隙。"

林石点点头，思索一会儿问道："那他手底下的兵将呢？可都忠心于他？"

"于左对几名小校时不时给些小恩小惠，几名小校都很听他的，但对下面的军士可就一般了，平日没什么恩惠，呼来唤去有如奴仆。"

"这样的部个队有什么战斗力，乐将军，若你将之击垮，需要多少人马？"

乐叔脸露不屑，沉声道："只凭未将手下这二百来人便可将其击退，若能再多些人手，未将有把握生擒于左。"

林石见他说得如此轻松，不禁生疑惑，提醒道："乐将军信心十足，这很好，但骄兵必败，还是要小心在意。"

李汨在旁见林石不放心乐叔，拱手道："大王，乐将军平日里带兵军纪严明，赏必加于有功，刑必断于有罪。与部下同共苦，将士皆愿效死，所以方才之言臣认为并未夸大。"

林石心道，这是个能打硬仗的料，拱手道："寡人不明乐将军之才，小觑了将重，寡人惭愧。"

乐叔忙道："乐叔不敢受大王大礼，大王需要臣如何做，还请下令。"

"动手之日要请将军挡住于左令其不能入王城，又不能到城南扰乱守城大军。人手方面，寡人想办法为你补充。"说完又对公子嘉道："王兄，你手下门客共有多少，可战之士又有多少？"

公子嘉道："臣门下之客有三百六十余，青壮可战者应有二百左右。"

"请王兄写手书一道于诸门客，令其暂听李汨号令，动手之日则由乐叔调遣。至于王兄，动手之前还得委屈你在大牢待上一阵，以免给郭开发现端倪。"

公子嘉道："臣遵命，受大与乐将军要关照，臣在这里好吃好喝并未受苦，只是不能亲临大事，未免遗憾。"

林石笑道："王兄不必遗感，此节一过，需要王兄去干的大事多的是。"

待公子嘉写好信件，林石大略一看交于李汨，说道："时间紧急，寡人不能能多留，什划暂定于此，具体行动，李泊会设法通知你们。”说完转身出门，二人起身相送。

待林石走远，乐叔又将公子嘉送入牢房，对一旁心腹道："今夜之事万不可道于外人，否则咱们兄死无葬身之地。"几名心腹凛然领命。

回到寝宫，林石困极，见小秋末眠还在等他，上床揽了小秋倒头便睡，一首到日上三竿，小秋将他晃醒才知道早朝时间己过了半个时辰。忙起床梳洗，见一众下人都的没精打采，想是迷香的缘故。

到得朝堂，大臣们早己到齐，赵迁上朝晚到是常事，众人谁也不以为意。

林石见太后今日心情极佳，言笑晏晏，春风满面，心中明了这是春平君带给太后心田的滋润，当下一笑向太后行礼，然后坐定。示意众臣意奏事。

今日所奏主要有二：一、今日凌臣赵式率军撤回邯郸，杨端和部还未见动作。二、司马尚大军今早己进城，司马尚本人不及朝见，先去巡视城防。林石照旧例派人前去慰问，待随后再行召见。

见众臣再无他事奏报，便打着哈欠示意退朝。退朝路上李汨奏报：番吾守军原有一万余人，经过数日了消耗，撤回者仅有五千。短短数便纳折损数千人，还是防争战，可见若增兵番吾，只会把有限的兵力慢慢全部填入这个无底洞。

回到寝宫刚用过早膳，便见郭开慌慌张张跑来，大叫道："大王，大事不好了！"

林石心见他这幅模样，心中猜了个大概，屏退左右忙问道："太傅何事如此比慌张，怎么不好了？"

郭开急声道："哎呀，大事不妙了，适才杨端和遣人回信，谁知赵式今早己经撤回，城门紧闭，我的人出不了城。杨端和使者便持信叩关说秦王己受大王之降，让守将开门出降。刚说完赵式那小子就说这是秦军派人蛊惑军心。弯弓搭箭，就把那秦使射了个对穿，只有几名随从带着使者尸身逃回秦营。现在看来，求杨端和代为请降是没想了。"

想着到手的功劳被一军中小将给毁了，气得首跺脚。

林石心中赞道：好一个赵式，有勇有谋。嘴上却忙问郭开："太傅，这种事秦使怎能当众发问，你没告诉杨端和要暗中行事吗？"

郭开老脸一红，说道："老臣怕杨端和知道大王还未曾说动赵国上下出降，不愿给咱们传信。谁也没想到那使者会蠢到当着大军之前说出此事，真是死不足惜，可惜了咱们的大事。"

林石慌乱道："那太傅，现在咱们杀了秦使，杨端和岂能善罢甘休，只怕便要打来了，怎么办是好？"

郭开道："大王勿慌，让司马尚他们先挡着，待老臣去想想法子。"

其实他早己打定主意，杨端和这条路是走不通了，幸得自己有两手准备，现在还得回去继续走与太后共同对付李牧的老路，他刚才的气急败坏除了少许大功丢失的不甘外，剩下的也主要是装给林石看的。

林石见他要走，哭丧着脸道："太傅，寡人得罪了杨端和，他定然放我不过，大傅你可不能丢下寡人不管啊！"

郭开心中厌烦，脸上赔笑道："大王放心，老臣无论何时都会与大王在一起，现在大王稍安勿躁，容老臣去想想办法。"说完也不顾林石的反应，躬身告退了。

林石心道，呦，看来这郭开把春平君送去见太后己经说动了太后共同陷害李牧，自认为大局己定，越发的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不过这样也好，他越是认为自己无能，自己行事也就越方便。

郭开走了没一会儿啬夫来报："大王，秦军开始攻城了，司马将军正在城上指挥防守。"

昨日杨能端和遣人送赵王降书，嬴政看罢大喜。大笔一挥，准了。还为信使换了一匹上等快马，信使马不停蹄往回赶，今早便到杨端和大营。杨端和见秦王准降，也是心头一松，能不战而屈人之兵自是最好，邯郸城防坚固，他也实在不想强攻坚城。

当下毫不耽搁，立马让人送与郭开，谁知投降的赵王没等来，却等来随从带回的信使尸首。杨端和心中暗道糟糕，知道中计。忙令大军进攻番吾，不再留手。赵式留下的那一百疑兵见秦军来攻，不慌不忙从北门撤退，径入邯郸。待秦军登上城墙才发现只得到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