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1页)
说,见不到他的时候,会做这种事;说,有时候频繁,有时候只是偶尔;说,无论有没有时间,都很想很想他。
恩慈抽抽噎噎地倾诉着,被纪荣捏着手腕动作,满头满脸的湿汗。
浓重的夜色里男人的声音低沉如同一段和弦,纪荣轻轻抚开她眼前的碎发,问道:
“那时是不是很寂寞?”
活过了大半生才知道,爱这种东西,是人在有余力顾及他人的时候才会出现的。
拆散两个人,最简单的办法,是将其中一个逼到绝境。当他开始自顾不暇时,是没工夫寂寞、没工夫去爱别人的。
如今纪荣想问陆恩慈,你构思我的时候,寂寞过吗?
人把创造自己的存在形容为“神”,俯首称臣,毕恭毕敬。纪荣不是。
他在三十岁叫她“小家伙”,在六十岁叫她“oy”。他不做信徒,别人敬仰神时,他在渎神。他渎神的权利是神赋予的,亲力亲为的劳碌命。
从前太渴望从性里解脱了,三十二岁的纪荣无暇去想关于爱的任何事。
直到用三十年的时间理解了寂寞的概念,他才想追问她,她会寂寞吗?会在快感到来的时候,同时构思他的表情与神态吗?
他是作为爱侣被她遐想,还是只是一个承载性癖与欲望的工具?
这一切对他而言很重要。
如果要把这解释为交心,他没有任何否认的理由。
陆恩慈安静地看着纪荣,片刻后,撑起上身吻了吻他,道:
“寂寞……算蛮深刻的东西吧?对我来说,与十九岁的不能算一回事。您问的是哪个?”
纪荣望着她的眼睛:“如果我都很感兴趣……”
陆恩慈又吻了吻他,轻声道:“那我就都说给你。十九岁时候,寂寞是想不出自己要什么样的你。现在的话,想你就是最寂寞的事。”
纪荣笑起来,看起来心情很愉快。
“好孩子,”他说,而后在黑暗里起身把陆恩慈抱到腿上,垂头吻住她。
前夜在车里没做的事,这时候他总算肯对她做一点。
陆恩慈总觉得纪荣冷静得过头。想想六十年大概也见过不少了,难道是因为这个,才能这么心平气和地捻着她,用另一只手匀开床单上的深色水痕。
恩慈真想他直接撬开她,一只贝渴望吐沙,总不能指望它时时刻刻矜持地翕着窄缝。
终于,纪荣说话了。
“你从前住处楼下的猫也总是叫,一年四季都发情,夜晚里最严重。”
他回忆着,用低哑的声音责怪她:“都是没时间观念的小家伙,你们一模一样,尽是坏孩子。”
陆恩慈趴在他肩头笑,屁股乍然挨了两巴掌,一时间发着抖,完全叫不出声。他手上还戴着戒指,指腹摁着弄她,陆恩慈一点办法也没有。
“今天就到这里?”纪荣帮她擦干净,偏过头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