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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飞天密码

（1）

敦煌的夜空像一块缀满钻石的黑绒布，银河清晰可见。沈凌渊站在鸣沙山顶，右眼不受控制地锁定在火星上——那颗红色的行星今晚格外明亮，几乎带着不祥的血色。

"又开始了？"卢雨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递过一瓶冰镇矿泉水，瓶身立刻在沙漠夜风中凝结出水珠。

沈凌渊接过水瓶按在右眼上，白雾瞬间蒸腾。"比昨天持续时间长了三分钟。"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沙地上形成深色斑点，"我能看到火星表面的细节，就像站在那儿一样。。。奥林帕斯山脚下有东西，某种结构。。。"

"先别管火星了。"卢雨晴压低声音，尽管方圆几公里内只有沙丘，"陶教授在莫高窟北区发现了异常热源反应，可能和电话里说的第三只眼有关。"

沈凌渊点点头，右眼的灼热感终于稍微缓解。自从贵州溶洞回来后，这只眼睛就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有时能看穿墙壁，有时会突然闪现未来几秒的画面——比如现在，他看到卢雨晴下一秒会转身时被沙粒滑到——

"小心！"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正好避免了她踩到流动的沙坡边缘。

卢雨晴瞪大眼睛："又看见了？"

"越来越频繁了。"沈凌渊松开手，发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光，"而且不只是视觉。。。我能感觉到沙粒的量子态，能听到十公里外城镇的无线电波。。。就像我的神经系统正在被重写。"

卢雨晴从背包取出一个金属装置，形似老式相机，但镜头部分是一组复杂的棱镜阵列。"我改装了量子光谱仪，或许能检测你的。。。炁眼能量波动。"

仪器刚对准沈凌渊的右眼就发出刺耳警报。卢雨晴倒吸一口冷气——显示屏上的读数超出了量程。"老天。。。你的眼球现在发出的量子纠缠信号比整个敦煌市的通信基站还强！"

沈凌渊苦笑着指了指自己开始流血的鼻孔："代价也不小。"

两人沿着沙脊向莫高窟方向行进。月光下，那些凿刻在崖壁上的洞窟像无数双凝视夜空的眼睛。沈凌渊的炁眼自动聚焦在北区一个不起眼的小窟上，那里隐约透出普通人看不见的蓝绿色微光。

"第465窟，"卢雨晴查看平板电脑上的地图，"密教壁画，一般不对外开放。"

他们与等候在窟前的陶坤垣汇合。老地质学家手持一台地热扫描仪，屏幕上显示窟内墙壁某处有异常热源。"不是电子设备，也不是生物体热源。。。更像是某种缓慢释放能量的矿物。"

沈凌渊的右眼突然刺痛起来。在炁眼视野中，整个洞窟外墙覆盖着一层闪烁的符号，与贵州溶洞中的如出一辙。"有防护系统。。。需要密码。"

卢雨晴从背包取出狗剩——经过贵州的损坏后，这台量子机器狗现在被改装成了手持设备。她启动解密程序："试试《道德经》第一章？毕竟溶洞里出现了太极生两仪。"

"不，等等。"沈凌渊按住她的手，"让我来。"

他深吸一口气，主动激活炁眼看向窟门。剧痛如预期般袭来，但这次他咬牙坚持。视野中浮现出一组旋转的梵文，随着他的注视重组为汉字："观天之道，执天之行"。

"《阴符经》。。。"陶坤垣低声说，"黄帝所著，古代道家的秘典。"

石门无声滑开，露出幽深的甬道。空气中有股陈年的檀香混合着某种金属氧化的气味。三人打开头灯，谨慎地步入窟中。

465窟的壁画保存完好，色彩鲜艳得不像历经千年。密教风格的飞天环绕窟顶，姿态曼妙。但沈凌渊的炁眼立刻发现了异常——在普通光线下美丽的壁画，在量子视角下却是由无数纳米级的金属晶体构成，这些晶体排列成复杂的电路图案。

"这不是颜料。。。"他伸手轻触壁画，指尖传来微弱的电流感，"是某种量子存储器。"

卢雨晴的仪器发出滴滴声："整个窟室处于弱量子纠缠态！这些壁画。。。它们在记录信息，就像硬盘一样！"

陶坤垣沿着墙壁缓慢移动，突然停在西北角的一幅飞天像前："你们看这个飞天眉心的装饰！"

在普通灯光下，飞天额间只是一颗普通的红痣。但在沈凌渊的炁眼中，那是一颗微缩版的月球锆石晶体，内部结构完全相同。更惊人的是，当他的视线聚焦其上，整面墙壁的壁画开始流动重组，飞天们排列成猎户座的星图，而中央的飞天——那颗红痣的持有者——正好位于火星轨道位置。

"第三只眼。。。"沈凌渊的声音颤抖，"不是象征，是真的眼睛！"

他不由自主地伸手触碰那颗"红痣"。刹那间，整面墙壁变得透明，展现出浩瀚的星空。火星在视野中急速放大，表面浮现出与贵州青铜柱相同的符号。信息洪流首接涌入沈凌渊的大脑：

一个跨越太阳系的观测网络。。。月球、地球、火星上的站点构成巨大三角。。。某种周期性开启的"天门"。。。以及一个精确的倒计时：37天7小时22分。（2）

"荧惑守心。。。"沈凌渊跪倒在地，鼻血滴在千年古砖上，"就在37天后！"

卢雨晴和陶坤垣还没来得及扶起他，窟外突然传来狗剩尖锐的警报声："检测到武装人员接近！量子特征匹配：贵州溶洞遭遇的守陵人组织！"

三人迅速熄灭灯光。沈凌渊的炁眼穿透墙壁，看到十几个热源正呈战术队形包围洞窟。与贵州那批人不同，这批守陵人装备更精良，头盔上有明显的太极眼标志。

"后墙，"沈凌渊压低声音，"有隐藏通道，通向山体内部。"

他们刚移开一幅经变画露出通道，窟门就被某种能量武器击中，石门瞬间汽化。刺眼的探照灯光射入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