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第2页）

“今日演习，不为争强好胜，只为告诉那些世家豪强——”

刘协目光扫过全场，“从今日起，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他猛地挥手：“是天下人的天下！是每一个凭双手吃饭、凭血勇挣命的黎民百姓的天下！”

新军阵中爆发出如雷的欢呼，许多汉子眼眶发红。

他们想起数月前还在路边挨饿受冻，如今不仅吃饱穿暖，还能站在这里听天子亲自训话。

吕布撇撇嘴，低声对身旁的副将道：“陛下就会说这些漂亮话。打仗靠的是真刀真枪，又不是比谁更惨。”

刘协似乎猜到他的心思，话锋一转：“但是！光有一腔热血还不够！战场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战场是你死我活的地方！”

随即，刘协指向两侧的旗阵：“从今日起，这些旗子就是你们的第二双眼睛！红旗前进，蓝旗后退，黄旗向左，白旗向右！看见黑旗怎么办？”

台下有人小声回答：“全力进攻。。。”

“没吃饭吗？”

刘协喝道，“朕听不见！”

“全力进攻！”

数千人齐声怒吼，声震西野。

吕布掏了掏耳朵，大大咧咧地问：“陛下！何必如此麻烦？您让布往东，布绝不往西！区区旗语，有何用处？”

刘协瞪了他一眼：“奉先！朕问你，若是战场混乱，金鼓不闻，传令兵无法抵达，你如何指挥？”

吕布傲然道：“布自当身先士卒，将士们自然跟随！”

“若中伏呢？若被围呢？若需要变阵呢？”

刘协连连发问，“你要让儿郎们用命去猜你的心思吗？”

他不再看讪讪的吕布，转向全军：“记住！今日多流一滴汗，来日少流一滴血！你们每个人都是大汉的宝贵财富，朕不允许任何人白白送死！”

这话说得前所未有，连吕布那边的老兵都愣住了。

从来只听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何曾听过天子把普通士卒的命称作“宝贵财富”？

演演习开始！

随着刘协一声令下，双方人马如开闸洪流般迅速散开，涌入那片特意选定的复杂地域——

矮坡起伏、树林稀疏、还有几段不知何年留下的废弃土墙，倒是模拟了小规模遭遇战的理想环境。

刘协在一众文臣和护卫的簇拥下，登上了最高的一处矮坡，视野开阔，整个“战场”尽收眼底。

春风拂过，带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感觉有点像在导一出大戏。

荀攸目光扫过下方依令而动、借助地形不断隐蔽接“敌”的士兵，抚须颔首：“陛下此法，虽异于古制‘春蒐秋狝’，却更贴近实战，于演练中窥见真章，更能锤炼将士。”

一旁的贾诩眯着眼，像是阳光下打盹的老狐，慢悠悠道：“是好是坏，终须一看。旗语传令，想法甚妙，然战场之上，尘烟蔽日，人喊马嘶，这旗子能否精准入眼、入脑、入心，尚需验证。可莫成了纸上谈兵。”

陈宫则忧心忡忡地望着吕布部消失的那个方向，眉头拧成了疙瘩：“温侯勇冠三军，自是无人能敌，只是…这旗语变幻，机巧深奥，恐非温侯所长…”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大家都懂。

刘协嘿嘿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怕什么？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随即，刘协大手一挥，“来，给他们上点强度！看看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