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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下定决心,再苦练五年的功夫,以保万无一失。

香菱闻言,笑靥如花:“那我就跟着史姑娘,一起闯荡江湖去。”

黛玉望着香菱,心中浮想联翩。若香菱自幼练功,虽说打不过成人,至少有些反抗能力,或咬、或踢、或打,没准引起路人的注意,将她从拐子手里救出。哪像如今飘零十几年,连自己的身世都不记得了。

黛玉暗暗决定,以后不光要教女童们读书,更要传授她们武艺,最起码要有自保的能力。

众人从宁古塔回京,贾敬的案子已经尘埃落定,单采生折割这一罪名就够他死上好几回的了,何况还查出了别的罪名。

贾蓉在牢里受不住苦,撞墙自尽了,逃过一劫。贾敬、贾珍二人均判凌迟处死。余下十岁以上男丁、女子皆流放伊犁。

黛玉和宁府众人没什么交情,并未施以援手。

袭人现在是良民的身份,她在绣庄里帮忙,有收入又自由,闲暇时间可以出去走走逛逛。日子虽不如在贾府时富贵,但胜在无人管束,可谓有得有失。

袭人进了戏园子,给了店小二十文茶钱,选了个后面的座位。她看了一会儿戏,实在忍不住,自言自语道:“俗,俗之又俗。”

今日演的是《武家坡》,说是新戏,袭人看了个开头,就能猜到结尾,无非是夫妻团圆之类的。

旁边有一妙龄女子,生得风流标致,听了袭人的话,不禁打量了她几眼,微微一笑,道:“这位姐姐说得不错,我看这戏确实俗不可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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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我的小祖宗,手脚快着点,就等您上场了。”王班弓着腰,满脸堆笑,连连向佛心欢作揖。

佛心欢不疾不徐地插好最后一支玉簪,拿起桌上的帕子,扫过王班主的脸,娇笑道:“急不得,就得让听戏的抻着脖子等着,才能要下好来。”

王班主知道佛心欢的脾气,生怕自己说错了一句,她给自己甩脸子,不上台了。他合掌拜了数拜,讨好道:“姑奶奶,您说得都对。”

“呵呵。”佛心欢看王班主伏低做小,心情好了几分,轻笑数声,才起身准备上台。

她莲步轻移,纤纤玉手掀开了帘子,先朝台下的看客抛了个媚眼,才扭着腰,迈着小碎步上了戏台。

佛心欢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裙,满头珠玉,霞光万丈,脸上薄施茉莉粉,唇上擦了大红色的胭脂,一双弯眉似新月,杏眼里汪着一捧秋水。

她用帕子遮住嘴角,妩媚一笑,惹得台下观众齐声叫好。还未开唱,仅凭这个惊艳的亮相,就赢了个碰头彩。班主在后台,高兴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红娘,还不跪下。”扮演老夫人的候鸣君说了句台词。

佛心欢瞬间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袅袅跪下,台下的观众无不心生怜爱。

裘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小声对朱永贤抱怨:“太闷了,看得我都快睡着了。”

他的长病假申请已经递上去了,估计这两天就会批准。最近县里也没什么大事,他便没有去县丞衙办公,一直在家里休养,这才有时间和朱永贤一起出来。

裘智实在不喜欢这咿咿呀呀的唱腔,尤其是咬字归韵和普通话发音不一样,根本听不懂。从小到大,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出戏文,剧情简单,人物脸谱化。对看惯了电影和电视剧的人来说,这些戏实在提不起兴趣。

其实朱永贤对这些戏文也不感兴趣,只是听说县里来了戏班子,以为会有什么不同。没想到看了之后,并没有什么不同。

朱永贤百无聊赖道:“出去走走吧。”

二人走出戏院,裘智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贴了一张红色的告示,上面密密麻麻地列出接下来一个月的节目单。

月底有三出老旦大戏:《钓金龟》、《游六殿》和《打龙袍》,还有几出以花脸为主的重头戏,如《草桥关》和《飞虎山》。

显然,这个戏班子还算是比较正经的,不是只唱才子佳人的戏码,勾着那些纨绔子弟来狎戏子。

宛平的百姓从小听惯了唱戏,不似二人对戏剧打不起精神,反而聚精会神地盯着戏台。

关山晓是正五品的千户,在江苏干了三四年,去年进京述职,本以为能升上一级,哪知父亲突然故去。

政宁帝虽打算对真真国用兵,但目前只有亲信、重臣知晓,底下臣公一概不知,因此关山晓不能夺情,只得回家丁忧。

他不管孝期不许饮酒作乐的规矩,老爷子下葬后,就在城里寻欢作乐,一日也不得闲。关山晓看着台上的戏子,摸了摸下巴,让跑堂的把班主叫了来。

关山晓在宛平算是一号人物,王班主见了跪地请安,道:“见过关三爷。”

关山晓看不上他这奴颜媚骨的样子,冷哼一声,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塞到了班主手里。

戏班虽非烟花之地,但戏子们行走江湖,就是为了赚钱。佛心欢是头牌,看上她的人不少,只要出得起钱,佛心欢并不会拒绝。

王班主听说过关家的事,知道关山晓如今在孝期,但没人会和银子过不去,何况对方一脸匪气,他们戏班子哪敢惹。

王班主掂了掂银子,笑得合不拢嘴,弯着腰道:“这位爷您放心,等散了场,我就把佛心欢送到您府上去。”

关山晓这人有点别扭,他擅长逢迎上司,又享受下属拍自己的马屁,但看王班主卑躬屈膝的模样,心中不爽,感觉被这种人奉承,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他板着脸,沉声道:“你附耳过来,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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