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狼心剖白（第2页）

这种行为就如同在他伤口上撤盐一样，使他痛上加痛。

他此刻已无法开口喊痛，只能够直飙泪水。

他想要知道究竟是谁如此恨他，便抬起头来近距离的对上了那女人懊恨的眼睛，赫然见到是面容狰狞的文女，不禁一脸惊愕。

他心里喊道：“你这个疯女人！不要碰我，走开！”果然，那个女人身影便马上消失掉。

然后，他看见一个长发女人的身影站在他的前方。

此时的他已是痛得不能再痛，伤得不能再伤，他觉得已没有甚么能够令他更为恐惧，他心想：“我还有甚么好怕的？要来就来吧！”

那个长发的女人低着头，双手托住一个男孩。

她抬起了头，手上的男孩也转过头来，两人直直的盯着他看。

他知道她们是谁了，是他的妻子和孩子。

男孩开口叫他：“爸爸！”

看到两张熟悉的脸，亲切感顿时浮现，他露出哀求的眼神看着她们。

不过，他万万想不到他的妻子竟在他的面前，忽然一手扯开儿子的头颅，并把儿子的身体分成了一半。

“疯了！全部人都疯了！”他心里喊叫。他彻底死心，根本没有谁人会来救他。

“那你呢？你是不是疯子？”影子人的声音再次出现，显现其身影。

聂医生感到痛楚渐渐消失，身上的脓疮也消退，径自站起来。

“哼，你以为用这些幻象就能击倒我？”他向着外貌长得与他一样的影子人说。

“要将你击倒的不是我，是你自己罢了。”影子人开口说：“你别要忘记，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你到底想对我怎样？”

“我想问你两条问题，你只要回答我就可以。”

“好！但你要应承我，之后你得放我走。”

“可以。”影子人接着问聂医生：“你现在记起那个灵魂是谁了吗？”

“哼，我从来都没有忘记，只是……他的命对我来说，重要吗？我只知道他几乎害我名誉扫地。”

“说得很像有点道理呢……那么，那两个被你伤透心的女人呢？”

“嘻！”聂医生笑了一声，摇头几下，“女人是甚么东西？对我来说，只是男人的附属品罢。女人……总要被照顾的一种极悲哀的生物，她们才是拖垮男人生活的凶手。女人……应该要做好她们自己的本份！”

“说得好，你没错！你今天的损失都是他们拖垮你的。”影子人停了一会，接着说：“看来经过今日的这堂课后，你已经彻底觉悟了。”

“当你醒来之后，你最真实的一面就会觉醒。”影子人说着像是催眠的话语：“来，看着我双眼睛。跟我说一遍，『我就是志民』。”

“我就是……志民。”他睁着半开的眼睛说道。

说完，眼前的黑暗一下子便消失，他又回到了现实。

雨停了，雨后初晴，他也回过神来。

他蹲在地上，低头看着他膝下的一滩水，看着水中的自己，脑海想着：“志民……就是我？对！他是属于我的。”

一群男男女女的年轻人走到巴士站来，看见蹲在地上的他，露出疑惑的目光，窃窃私语。

“这个男人怎么蹲在地上，真奇怪！”

“是自由行吗？”

聂医生看见他们便站起来，咳了一声，索紧他的领带，然后大步的离开巴士站。

他的神情比之前还更有自信，他似乎已经脱变过来。

此刻的聂志仁不再是那个只懂否认自己黑暗面的伪装者，他把零碎的自己重新组合成为完整的、会包容志民的一个人。

他，已不再只是个说谎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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