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长安暗哨盯柴郎（第1页）
晨雾像轻纱般裹着山林，露水滴在玄火盘龙锤的玄铁纹路里，折射出细碎的冷光。程啸天牵着玄火黑骊走在最前，刚转过一道覆满青苔的山弯，身后突然传来程咬金咋咋呼呼的声音：“哎！啸天！你咋看着比昨儿矮了半截？”
这话让众人都顿住脚步。单雄信回头时，正好看见程咬金踮着脚，伸手去比程啸天的头顶——往日里程啸天足有两米高，比程咬金高出大半头，如今那道身高差竟缩了不少，看着只高小半个头。王伯当也凑过来打量，眼神里满是惊奇：“真矮了！以前你跟玄火黑骊并肩走，头顶快到马鬃，现在还差小半拳。不过你这肩膀倒宽了不少，鳞甲底下的肌肉都把粗布短打撑得发亮。”
程啸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指节比以前更粗壮，捏紧时能感觉到肌肉里凝着一股比从前更沉的力道。他突然想起突破五龙之力那晚，丹田处那股灼热暖流顺着经脉游走时，浑身筋骨都像被揉碎了重铸，当时只觉得力气涨了不少，倒没留意身高的变化。
“可能是突破时把体内精魄凝实了。”程啸天笑着解开腰间的鹿皮袋，里面裹着一套玄黑色的鳞甲——正是老道长送他的玄火鳞甲。以前穿这套鳞甲时，领口总卡着脖子，肩甲也窄了半寸，得靠程咬金帮忙才能系上束带，如今展开一抖，鳞甲上的火龙纹在晨光下泛着暗芒，往身上一披，竟严丝合缝地贴在身上，连腰间的束带都不用勒太紧。
“好家伙！这鳞甲以前你穿跟裹粽子似的，现在竟合身了！”程咬金伸手戳了戳鳞甲的鳞片，指尖触到冰凉的甲片，却能感觉到里面隐隐传来的暖意，“你现在多高？我看也就一米九？可这力气反倒比以前大了，刚才你牵马时，玄火黑骊尥蹶子都没拉动你。”
程啸天抬手比了比旁边的老槐树，又看了看程咬金：“估摸着一米九，比你还是高半个头。”说着他抄起玄火盘龙锤，手腕轻轻一转，三千斤的巨锤在他手中竟像少了半截重量，“披风乱磨锤法”的“横扫千军”耍得行云流水，锤头带起的风不再像从前那样蛮横，反而多了几分收放自如的灵巧，连锤柄撞在岩石上的力道都能精准控制。
“真轻松多了！”程啸天停下动作，锤柄往地上一拄，震得地面落了层浮土，“以前耍三招就觉得胳膊发酸，现在连耍十招，丹田的力气还跟满的似的。看来精魄凝实了是好事，力气没散，反倒更聚劲了。”
单雄信笑着点头：“这才是真本事！你以前两米的个头太惹眼，官兵老远就盯着你，现在缩到一米九，再裹上这玄火鳞甲，混在商队里也不会太扎眼。咱们去尤俊达山庄，正好能低调些。”
众人不再耽搁，加快脚步往山庄赶。又走了一个时辰，前方终于露出山庄的轮廓——青灰色的院墙顺着山势蜿蜒，墙头插着几面绣着“尤”字的黑旗，门口的哨塔上，两个手持长枪的汉子见是尤俊达，立刻放下吊桥，笑着迎上来：“大哥！您可算回来了！山下这几日总有些生面孔晃悠，像是官府的探子，咱们都加了双岗，没让外人靠近。”
尤俊达点头，指了指程啸天等人：“都是自家兄弟，先把马牵去后院喂料，再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玄火盘龙锤和兵器都藏进地窖，别露了破绽。”说着领着众人往里走，穿过前院的练武场，就看到几排整齐的厢房，“你们先歇着，我去让人煮点热粥，等歇够了，咱们再商量接下来的事。”
程啸天走进西厢房，把玄火盘龙锤靠在墙角，鳞甲上的鳞片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泛着细碎的光。他摸了摸甲片，心里暗暗庆幸：多亏突破时凝了精魄，不仅力气涨到了万斤，还解决了身高惹眼的麻烦，以后再遇官兵盘查，也能少些风险。
与此同时，程家村的晨雾也渐渐散了。秦琼领着谢映登、王君可、伍云召、伍天锡和齐国远，刚走到程家院门口，就看到程母坐在门槛上缝补衣服，头发上还沾着几根棉线，旁边的石桌上摆着刚烙好的粗粮饼。
“大娘！”秦琼快步上前，躬身行礼。程母抬起头，看到他们，手里的针线“啪嗒”掉在地上，连忙起身拉住秦琼的手：“叔宝！你们咋来了？啸天和咬金呢？他们不是跟你一起出去的吗？
“大娘放心，啸天和咬金跟着我们一个兄弟叫“尤俊达”，跟着他去尤俊达的山庄了，过几日就来看您。”秦琼扶着程母坐下，笑着解释，“我们路过这里，特意来看看您，顺便瞧瞧村里的乡亲们都还好吗。”
程母松了口气，擦了擦眼角：“都好都好！你们赶路辛苦，快进屋坐，我去给你们热粥。”
正说着，程大娘问秦琼：叔宝，这几位是？秦琼顺着程大娘的眼神看去，边看到身后几位兄弟，便跟程大娘一一介绍了一下。
“程大娘笑着说道：原来都是自家人。快进来坐。众人笑着应到。伍云召和伍天锡跟着程母去了厨房，帮忙烧火挑水；谢映登和王君可则坐在院里，低声商议着要去村里转转，看看有没有官府的探子。
“村里最近没什么生面孔，就前几日来个卖货郎，在村头转了半天。程母一边往锅里添米，一边说，“我总觉得那货郎不对劲，眼神贼溜溜的，不像是正经做生意的。”
伍云召皱起眉：“怕是宇文述的探子，在打听咱们的下落。以后村里再出现生面孔，大娘您别跟他们多说，让乡亲们也多留意些。”程母点头应下，又往锅里加了把红枣——那是她舍不得吃，特意留着给孩子们补身子的。
秦琼站起身：“咱们分着去村里转转，东头由我和天锡去，西头就劳烦云召和映登，君可你去村外的官道看看，天黑前回来汇合，要是发现官府的人，别惊动他们，先回来商量对策。”
众人点头应下，各自往不同方向走去。程家村的清晨很安静，鸡叫声混着孩子们的嬉闹声，老人们坐在门口晒太阳，见到他们都笑着打招呼——在乡亲们眼里，他们还是当年护着村子的好汉，没人知道，他们此刻正被官府追杀，肩上扛着反隋的重任。
而此时的长安，城门刚打开半个时辰，一辆装饰华丽的乌木马车正缓缓驶入。车帘掀开一角，柴绍望着熟悉的街道，手指紧紧攥着怀里的桃木符——他归心似箭，只想尽快赶到柴府，看看祖母的情况。
马车刚过西市，街角的茶摊里，一个穿青布衫的汉子就悄悄起身，快步往后巷走。巷子里早有个挎着公文包的人等着，青布衫汉子压低声音：“柴绍回来了，坐的是柴府的乌木马车，正往柴府方向去。”
挎包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个哨子，轻轻吹了声。没过多久，一个骑着黑马的驿卒就奔了过来，接过挎包人递来的纸条，催马往丞相府赶。
丞相府的书房里，宇文述正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听到驿卒的禀报，手里的茶盏顿了顿：“知道了，让暗哨盯紧柴府，别惊动他。等他进了府，确认他没带外人，再过来禀报。”
驿卒躬身领命，转身离去。宇文述放下茶盏，眼里闪过一丝算计：柴家是将门之后，家底殷实，柴绍又跟程啸天等人有过交集，只要盯紧柴绍，不愁抓不到程啸天。他对着门外喊了声：“让化及过来！”
没一会儿，宇文化及就快步走进来：“大哥，您找我？”
“柴绍回来了，你去安排下，让人盯着柴府的动静，要是有程啸天等人的消息，立刻禀报。”宇文述顿了顿，又补充道，“别让柴绍看出破绽，要是他敢往外传消息，就把他扣下来——柴家的家产，咱们也该好好算算账了。”
宇文化及笑着点头：“爹放心，儿子这就去安排，保证让柴绍插翅难飞。”说着转身离去，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柴家的库房里藏着多少金银，他早就打听清楚了，这次正好借着程啸天的事，把柴家的家产都吞了。
而此时的柴府，马车刚停在门口，管家就快步迎上来：“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还在等着您呢！”柴绍翻身下车，没顾上寒暄，就快步往里走，他没注意到，街角的树后，一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像毒蛇般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