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院中授斧法（第1页）

程家院子里的老枣树下，程咬金攥着那把锈迹斑斑的破斧头，眉飞色舞地讲着梦里得艺的奇遇。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脸上，映得他满眼兴奋，连比划带说，活像个得了糖的孩子。

“……那白胡子仙人穿着道袍，手里捧着本金光闪闪的书，说我是‘混世魔王’的命，要传我《天罡三十六斧》！”程咬金猛地挥了下斧头，差点劈到旁边的柴堆，“梦里我把三十六招全学会了，每一招都能劈山裂石！可一醒过来，就只记得‘劈山开石’‘横扫千军’‘力劈华山’这三招，剩下的全忘了，急得我好几天没睡好！”

程啸天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听着这话心里暗笑——果然和《隋唐演义》里写的一样，大哥这辈子的机缘，还真就栽在这“记不住招式”上。不过这三招虽少，却是三十六斧里最刚猛的杀招，配上大哥天生的蛮力，倒也够用。

“大哥别急，”程啸天站起身，从墙角抄起一根手腕粗的木棍，“这斧法讲究‘快、准、狠’，你记不住全套也无妨，我再教你三招，咱们先把基础打牢。”

程咬金眼睛一亮，连忙放下斧头凑过来：“真的？啸天你也会这斧法？快教教我！”

程啸天握着木棍，缓缓演示起来：“第一招‘劈山开石’你己经会了，我教你‘翻江倒海’——挥斧时要沉腰发力，斧刃先压后挑，能破敌人下盘；第二招‘劈云斩雾’，斜劈时要带旋转，能挡暗器还能近身；第三招‘横扫千军’你熟，但要注意收力，别一斧子把自己也带偏了。”

他一边说一边放慢动作，每一个发力点、每一处转腰的角度都讲得清清楚楚。程咬金学得认真，拿着破斧头跟着比划，虽然偶尔会记错招式，闹出“把劈云斩雾挥成劈山开石”的笑话，但胜在力气足、肯下苦功，练到日头偏西时，总算能把新学的三招连贯地耍下来。

“太好了！”程咬金抹了把额头的汗，兴奋地挥了挥斧头，“有这六招，下次官府再来抓徭役，我定能把他们打跑！”

程啸天笑着点头，心里却没放松——杨广的暴政越来越严，程家村迟早还会被官府盯上，只靠大哥这几斧和村里的乡亲，怕是难长久。他得尽快想办法，要么带着家人去投奔单雄信，要么找到李世民，提前为家人寻个安稳去处。

接下来的几日，程啸天一边教程咬金斧法，一边帮着程母打理家务，偶尔还会去村里看看——流民越来越多，不少村民都在担心官府再来抓徭役，人心惶惶。程啸天便把从西域带回来的干粮分给大家，又教了几个年轻力壮的村民一些基础拳脚，让他们能自保。

这日清晨，程啸天刚陪着程咬金练完斧法，就听到村口传来一阵马蹄声。他心里一动，走到院门口往外看——只见一骑黑马从官道上奔来，马上坐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秦琼！他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车帘掀开一角，隐约能看到秦母的身影。

“秦大哥！”程啸天惊喜地喊了一声，快步迎了上去。

秦琼听到声音，勒住马，看到程啸天，也是一愣，随即翻身下马，抱拳道：“啸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上次写信给咬金问问程家村的情况，咬金说挺好的，只不过你不在家去了西域历练。我还以为你还在西域历练呢！”

“回来快半个月了。”程啸天笑着回道，又看向马车，“秦大娘也来了？快进屋坐！”

秦母从马车上下来，看到程啸天，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啸天都长这么高了！。”几人笑着走进程家院子，程咬金听到动静，也拿着斧头跑了出来，看到秦琼，连忙喊道：“秦大哥！你怎么来了？”

秦琼叹了口气，坐在石凳上，脸色有些沉重：“别提了，我在济南府遭人陷害，被罢了官，还差点被抓起来。我怕官服找上你们怕连累到你们，就带着娘赶紧往这边来，想先在程家村住些日子，看看情况。”

程啸天心里一沉——他知道秦琼在济南府的遭遇，是被宇文化及的人下了套，诬陷他通敌。看来杨广的人己经开始清洗异己，连秦琼这样的忠良都不放过。

“秦大哥放心，”程啸天沉声道，“程家村虽然偏僻，但有我和大哥在，定能护你和秦大娘安全。只是济南府那边，怕是还要再避避风头。”

秦母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只能来麻烦你们了。”

“大娘说的哪里话！”程母端着茶水走出来，笑着道，“都是自家兄弟，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你们一路辛苦，先歇歇，我去杀只鸡，中午咱们好好聚聚。”

程啸天看着秦琼疲惫的脸，又摸了摸怀里的定风玉，心里有了个主意——秦琼与李世民的父亲李渊素有交情，若是能通过秦琼，提前与李渊父子接触，说不定能早日见到李世民，把定风玉交给他。

“秦大哥，”程啸天轻声道，“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如今杨广暴政，天下大乱，咱们总不能一首躲在程家村。我听说太原的李渊父子正在招揽贤才，不如咱们日后去投奔他们？”

秦琼愣了一下，随即陷入沉思——他也听说过李渊父子的名声，知道他们仁厚爱民，与杨广截然不同。只是他刚遭陷害，若是再投奔李渊，怕是会被杨广视为“反贼”，连累家人。

“容我再想想。”秦琼叹了口气，“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稳住，别再给程家村惹麻烦。”

程啸天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他知道秦琼顾虑重重，这事急不得。但他心里己经有了打算，等过些日子，他就去白云观找师傅，问问师傅的意见，再想办法联系单雄信，为将来投奔李世民铺路。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程母杀了鸡，又炖了一锅野菜汤，几人围坐在桌前，一边吃饭一边聊着近况。秦琼说起济南府的乱象，百姓流离失所，官府横征暴敛，听得程啸天和程咬金义愤填膺。

“总有一天，咱们要把这些贪官污吏都收拾了！”程咬金攥着筷子，咬牙道。

程啸天看着大哥激动的模样，又看了看秦琼沉重的脸，心里暗暗道：会有那么一天的。等找到李世民，等定风玉发挥作用，定要让这乱世结束，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

饭后，秦琼去安顿马车，程啸天则陪着秦母说话。阳光洒在院子里，老枣树上的叶子随风摆动，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可程啸天知道，这份平静只是暂时的，杨广的暴政还在继续，天下大乱己不可避免，他必须尽快做好准备，守护好身边的人，迎接即将到来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