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命所属（第3页）

计划既定，努尔哈赤亲率两千精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叶赫城。金台石猝不及防，仓促应战。努尔哈赤派精锐小队趁乱潜入城内，救出被软禁的布斋。

与此同时，安费扬古在城外散布消息：“金台石弑兄篡位，天理难容！建州军乃奉天讨逆！”

叶赫军心浮动，许多布斋旧部倒戈。金台石见大势己去，仓皇逃往明军控制的抚顺关。

布斋复位后，对努尔哈赤感激涕零：“往日我受明人挑拨，与表弟为敌，实在惭愧！从今往后，叶赫与建州永结盟好，共抗明廷！”

努尔哈赤成功化解危机，反而与叶赫结盟，明廷的“以夷制夷”之策彻底破产。李成梁闻讯大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此时明廷正忙于应对宁夏哱拜之乱，无力顾及辽东。

万历八年初，努尔哈赤迎来又一个喜讯：哈哈纳扎青伤愈怀孕。与此同时，建州八旗制度日趋完善，兵力增至万人，控地千里，成为辽东举足轻重的力量。

三月的一天，努尔哈赤在费阿拉举行盛大祭天仪式。仪式上，他突然宣布：“自即日起，建州不再称臣纳贡，我们要建立自己的国家！”

众人震惊。额亦都担忧道：“大阿哥，此举必激怒明廷，恐招来大军征讨。”

努尔哈赤昂然道：“明廷无道，欺压我女真百年。如今我们兵强马壮，何必再仰人鼻息？况且——”他目光深远，“我昨夜得一天梦，见一神人授我玉玺，说：‘天命汝统驭女真，开创王朝’。此乃天意，不可违也！”

其实哪有什么天梦，但努尔哈赤深知，要团结女真各部，不仅需要武力，更需要精神信仰。天命之说，正是最有力的凝聚剂。

果然，消息传出，女真各部群情振奋，纷纷来投。努尔哈赤趁势称汗，建国号“大金”，史称后金，年号天命。

称汗大典上，努尔哈赤宣布：“自今日起，凡我女真子弟，皆为大金臣民。我们要恢复祖先荣光，不再受明廷欺压！”

群情激昂，万岁之声震天动地。唯有哈哈纳扎青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当晚，她问丈夫：“夫君，称汗建国固然振奋人心，但明廷必不容忍，大战恐难避免。”

努尔哈赤轻抚妻子隆起的腹部：“该来的总会来。我们己无退路，唯有勇往首前。”

他走到窗前，望着满天星斗：“我不仅要恢复大金，更要创建一个前所未有的王朝。让我们的子孙不再为奴为仆，而是堂堂正正地生活在这片土地上。”

哈哈纳扎青依偎在丈夫身边：“无论前程如何艰险，妾身永随夫君。”

果然，明廷得知努尔哈赤称汗，震怒异常。李成梁上表请罪，立即调集大军，准备征讨。同时明廷使出惯用伎俩，以高官厚禄引诱女真各部叛离。

危机时刻，努尔哈赤展现出非凡的政治智慧。他一方面积极备战，另一方面派使者前往北京，呈递称臣表文，表示仍愿臣服大明，称汗仅为统合女真各部之需。

明廷内部对此意见分歧。以李成梁为首的主战派主张立即征剿；而以首辅申时行为首的主和派则认为辽东局势复杂，不宜轻启战端。最终主和派暂居上风，明廷颁旨“抚慰”，实则暗中准备。

努尔哈赤赢得宝贵时间，加速整合内部。他制定《汗谕》，颁布法律，完善制度，发展经济，训练军队。到万历八年底，后金己拥兵一万五千，成为名副其实的辽东霸主。

万历九年初，哈哈纳扎青生下长子褚英。努尔哈赤大喜，大宴三日，宣布立褚英为嗣子。

满月宴上，努尔哈赤抱着儿子，对众人说：“此子生于大金创立之年，乃天赐祥瑞。望其长大后，能继承父志，光大我族。”

然而，喜庆之余，暗流涌动。安费扬古密报：明廷己决意征讨，正调集大军；叶赫部布斋态度转冷，似与明廷再有接触；部分女真首领暗中动摇，恐生变乱。

努尔哈赤闻报，只是淡淡一笑：“该来的总会来。传令各旗，加紧备战。同时派人监视动摇者，若有异动，立即处置。”

是夜，他独登城楼，仰望星空。辽东的夜空格外清澈，银河横亘，繁星闪烁。努尔哈赤仿佛看到祖先的身影在星空中向他微笑。

“祖先在上，不肖子孙努尔哈赤在此立誓：必恢复大金荣光，开创万世基业！”他低声誓言，目光坚定如铁。

寒风中，大金汗旗猎猎作响。天命己归，鹰扬万里。一个新的王朝，正在辽东大地崛起。而它的开创者，这位年仅二十八岁的女真领袖，将带领他的民族，走向前所未有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