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龙归故里（第2页）

把总强作镇定：“休得胡言！哪有什么山鬼！”但他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

这时，一个黑影从林中缓缓走出，身披兽皮，头戴鹿角，脸上涂着诡异图案，口中念念有词。明军士兵吓得连连后退，有人甚至跪地祈祷。

那“山鬼”突然指向明军，发出洪亮的声音：“此乃山神领地，凡人速退！否则灾祸临头！”

把总还想强撑，但士兵们己军心大乱，不等命令就开始后撤。把总无奈，只好下令全军退出山谷。

待明军远去，谷中顿时爆发出压抑的笑声。原来那些“山鬼”都是努尔哈赤的部下假扮，绿光则是涂了磷粉的灯笼。努尔哈赤本人就是那个头戴鹿角的“大萨满”。

额亦都笑得前仰后合：“大阿哥真是神机妙算！那些明军吓得屁滚尿流！”

努尔哈赤却无笑意：“这次虽侥幸瞒过，但明军必生疑虑，很快就会回来查探。我们必须尽快转移。”

果然，两天后明军大队人马前来搜山，但努尔哈赤早己带人转移到另一处秘密基地。经此一事，他在部众中的威望大增，人人都说大阿哥智勇双全。

十天后，安费扬古带回好消息：苏完部首领索尔果同意婚事，并邀请努尔哈赤前往苏完部完婚。

“索尔果首领说，他早对明军暴行不满，愿与建州联姻共图大事。”安费扬古汇报，“但他要求大阿哥必须亲自前往，以示诚意。”

几个头领纷纷表示反对：“大阿哥不可轻往！万一有诈。。。”

努尔哈赤沉思良久，最终决定：“我必须去。苏完部虽小，但地处要冲，得其支持对我们至关重要。况且。。。”他目光深远，“这是我父亲生前安排，不可违背。”

三日后，努尔哈赤带着二十精骑前往苏完部。苏完位于浑河上游，依山傍水，地势险要。索尔果亲自出迎，是个五十岁上下的精悍汉子，目光炯炯有神。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索尔果打量着努尔哈赤，毫不掩饰赞赏之情，“令尊曾与我多次提及你，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努尔哈赤恭敬行礼：“努尔哈赤拜见索尔果叔叔。家父生前常言叔叔英勇仁义，今日得见，实乃荣幸。”

索尔果哈哈大笑，挽着努尔哈赤的手臂入帐。宴席丰盛，宾主尽欢。酒过三巡，索尔果屏退左右，正色道：“贤侄，明人暴虐，我女真各部如散沙，任人宰割。你既有重振建州之志，可有何打算？”

努尔哈赤知道这是考验，从容应答：“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女真之弱，在于分散；欲强，必先统一。小侄不才，愿从建州做起，联合各部，共抗明廷。”

索尔果目光锐利：“如何联合？王杲前车之鉴不远。”

努尔哈赤道：“王杲之败，败在鲁莽。联合非一朝一夕之事，需循序渐进：先以姻亲缔盟，再以贸易互通，后以军事互助。待时机成熟，自然水到渠成。”

索尔果抚须点头，显然满意这番回答：“好！我就将小女哈哈纳扎青许配于你，另赠五十精兵为嫁妆！”

婚事定在三日后举行。按照女真传统，婚礼简朴而隆重。新娘哈哈纳扎青虽年仅十西，但举止大方，眉目间透着聪慧。新婚之夜，她向努尔哈赤行完礼后，突然说：“夫君志在西方，妾虽年幼，愿助一臂之力。”

努尔哈赤有些惊讶：“你能如何助我？”

哈哈纳扎青从容道：“我自幼随父学习管理部众，通晓计算，善理内务。夫君在外征战，妾可保证后方无忧。”

努尔哈赤不禁对这年少妻子刮目相看：“好！我得贤妻如此，实乃天助！”

在苏完部停留十日后，努尔哈赤带着新婚妻子和五十苏完精兵返回建州。队伍行至浑河畔时，忽见对岸烟尘滚滚，似有大队人马移动。

努尔哈赤立即令众人隐蔽观察。很快，一支约三百人的明军队伍出现在对岸，押送着大量粮草物资，正向抚顺方向行进。

安费扬古低声道：“是明军的补给队。看旗号，应是送往抚顺大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