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袁掌柜的绝望(第1页)
可当两家的工人门咬着牙合力将门口的丝绸搬开,看到第二层的景象时,一个个张大嘴巴,瞬间傻眼了!
里面的丝绸纵横交错、环环相扣,根本找不到单独抽离的头绪。
看到这个场面,赵二苟扬着嗓子喊:“王掌柜,快点搬啊!这都一刻钟了,还没进去人?对了。。。。”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忘了告诉你,方才那几个工人,好像以前是研究什么鲁班锁的,那东西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那几个看似普通的汉子,实则是桃源村的木匠,和鲁村长一样,都是鲁班爷的后人。
他们码放丝绸时,完全照搬了鲁班锁的精巧结构,一匹匹丝绸卷层层嵌套,每层的排列方式还各不相同,就算你解开第一层,到了第二层你还得重新解。
便是同门师兄弟来了,没个三两天都休想拆开,更别提这几个对机关之术一窍不通的掌柜了!
王掌柜在里面听得真切,急得满头青筋暴起,对着手下吼道:“丝绸不要了!管你们用锤子砸还是用刀砍,给我弄开就行!”
赵二苟在门外听到,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别说这丝绸了,就算是薄薄的纸张,堆积到一定程度,坚硬得都能挡住子弹,何况这层层叠叠、严丝合缝的丝绸墙呢?
就在这些人劈砍这些丝绸的时候,赵记食府那边小阿七问小六子:“哥哥,刚刚我的表演奖怎么样?”
小六子白了她一眼,撇撇嘴:“演的啥呀,家主让你哭,你倒好,一点眼泪没掉,光在那儿干打雷不下雨。”
小阿七不服气地撸起袖子,把胳膊凑到他眼前,气鼓鼓道:“你看!我都给自己掐红了,可一想到家主要把那几个坏东西的铺子弄到手,我就……我就打心底里高兴,怎么也哭不出来嘛!”
旁边一个络腮胡的中年汉子接口道:“可不是嘛!昨天这几个家伙多嚣张,还说要包圆咱们所有的布匹,也不想想他们那小破屋,几千匹布就堆得进不去人了,家主可是备了足足上万匹呢!”
小阿七眨巴着大眼睛,又问:“鲁叔叔,您说他们真的弄不开那丝绸墙吗?”
鲁木匠拍着胸脯,一脸自豪:“那是自然!别说他们,就是咱们自己人去,想解开这鲁班锁堆叠的墙,也得小半天功夫,这还是咱们知道每道锁是哪匹布锁住的。他们这些门外汉,就算耗上半个月,也别想弄开!”
小阿七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拍拍小手:“那就好,只要他们在规定时间内拿不出钱,那些铺子就都是家主的啦!”
赵二苟这些日子,早己通过和街坊闲聊,加上刘备从官府那边打探来的消息,摸透了城里的底细。
这几位掌柜,正是城里最有钱的主儿。普通百姓家里能有几百钱存款就谢天谢地了。
其他掌柜最多也就几十上百两银子,而能一次性拿出上千两的,除了眼前这几位,便只有城西和城东的两个钱庄掌柜了。可这两家钱庄,此刻也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袁掌柜气喘吁吁地跑到城西钱庄,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
一个满脸胡茬的黑脸大汉,正大马金刀地坐在门口的长凳上,旁边斜放着一杆丈八蛇矛,寒光闪闪,正是张飞。
只听张飞对着屋里吼道:“查!给我仔细查!去年三月账上差了西文钱,前年五月差了两文钱,查不出个子丑寅卯,今天这里的钱,一分也别想动!”
屋里的账房先生们吓得手忙脚乱,算盘打得噼啪响,额头上全是冷汗。
袁掌柜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地上一箱箱白花花的银子,喉咙动了动,咽了口唾沫。
他心里首痒痒,要不是张飞在这儿镇着,他都想冲上去抢了。可他也清楚,真要是动了歪心思,张飞那杆矛能瞬间给他捅个对穿。
袁掌柜只能陪着笑脸,在旁边说好话:“官爷,您查的都是去年前年的旧账,能不能先借我六千两?我真有急用,实在不行,这差的钱我来补上!”
张飞猛地瞪起环眼,冷哼一声:“你是这家钱庄的掌柜?”
“小的不是,小的是……”
“既不是掌柜,你有什么资格补钱?”张飞一拍桌子,“这里在执行公务,你再在这儿捣乱,就跟我回牢里说去!”
说着,他一把抄起丈八蛇矛,“咚”的一声杵在地上,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袁掌柜吓得魂飞魄散,哪还敢多待,转身撒腿就跑,首奔城东钱庄而去。
可到了城东钱庄,眼前的景象竟和城西如出一辙,只不过守门的黑脸大汉换成了一位红脸长髯的大汉。
关羽正捻着胡须,目光如炬地盯着来往之人,账房里同样是一片忙碌又紧张的景象。
袁掌柜在两家钱庄都碰了一鼻子灰,只能灰溜溜地往回赶,心里还惦记着裁缝铺那边的情况。
可等他气喘吁吁地回到裁缝铺,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绝望了。
铺子里的丝绸被刀砍斧剁之后,根本一点要散开的迹象都没有,就像凝成了一块坚如磐石的墙壁,无论怎么折腾,都只在上面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想往外搬更是难如登天,每匹丝绸都码得严丝合缝,连个下手的空隙都没有。袁掌柜看着这一幕,双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脸上血色尽褪,满是绝望。
可再绝望,时间也不会停下脚步。赵二苟慢悠悠地走过来,手里把玩着那几张字据,淡淡道:“几位掌柜,时间到了。钱凑得怎么样了?要是拿不出钱,这些房契,可就该换主人,归我赵某人了!”
袁掌柜听到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双眼赤红地朝着赵二苟冲了过来。
赵二苟身影一闪,躲到官兵群中,高声喊道:“官爷救命啊!他要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