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线索与暗流（第1页）

有了立花家的配合，调查工作顺利了许多。由布惟信派来了几名熟悉当地地形和情况的立花家斥候，归我调遣。我们以发现临时营地的山沟为中心，展开了拉网式的搜索。

几天后，一个立花家斥候带来了关键消息：他在距离营地遗址数里外的一个猎户废弃的小屋里，发现了有人近期活动的痕迹，并且在地上找到了几滴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以及一小片与使者马车车厢上相同的葵纹漆皮！

目标范围大大缩小！袭击者很可能将俘虏或伤员暂时藏匿于此，然后转移了。

我们立刻包围了那个小屋，仔细勘察。在小屋后面的树林里，发现了新的车轮印和杂乱的脚印，指向西南方向——那正是有马家势力范围的边缘！

“追！”我毫不犹豫地下令。

我们沿着痕迹追踪了大概半天时间，在一片竹林附近，痕迹消失了。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我们扮作行商，进入村落打听。村里人起初很警惕，但在小吉用几枚铜钱“买”了些酒食后，一个老农悄悄告诉我们，前几天确实有几辆马车在深夜经过村子，往西边的山里去了，神神秘秘的，车上似乎绑着人。他还提到，带领那些人的，好像是一个脸上有疤的武士。

脸上有疤？这个特征很重要！

我们顺着老农指的方向，继续向西追踪。山路越来越崎岖，人烟稀少。

傍晚时分，我们在一个山坳里，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山寨！山寨规模不大，但栅栏坚固，有哨兵巡逻，看起来不像普通土匪窝。

“大人，看那里！”小吉指着山寨一角。只见一面残破的旗帜挂在竹竿上，旗帜上的图案，正是一个“秋”字纹！

有马家秋山氏的旗帜！

看来，袭击并掳走立花家使者的，即使不是有马家本家指使，也绝对和这个秋山氏脱不了干系！

我们没有打草惊蛇，悄悄后撤，在一个安全距离外建立观察点。

“大人，现在怎么办？强攻吗？”一个立花家斥候问道。山寨守卫看起来有几十人，强攻我们这点人手未必够，而且容易造成伤亡，万一对方狗急跳墙杀害人质就糟了。

我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能强攻。我们人少，地形也不利。必须先确认使者是否还活着，关在何处。”

我决定冒险抓个“舌头”。我们埋伏在山寨通往山下取水的必经之路上。等到天黑，果然有两个山寨的人提着水桶下来。

我和小吉等人如猛虎般扑出，迅速制服了他们，拖回隐蔽处。

经过分开审问（并且稍微用了点“手段”），得到了基本一致的口供：他们确实是肥前有马家臣秋山氏的手下。大概十天前，奉家老之命，在此设伏，袭击了一队打着立花家旗号的使者。俘虏中有两个重要人物还活着，被关在山寨的地窖里。目的似乎是为了截获使者携带的某种重要信件，并且嫁祸给龙造寺家，破坏龙造寺和立花的关系。他们原本计划这几天就将俘虏秘密转移去有马家的本城。

人还活着！而且截获信件、嫁祸龙造寺，这阴谋不小！

情况基本明朗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救出人质，并拿到证据。

强攻不可取。偷袭？山寨戒备森严，成功率不高。

我看着夜幕下的山寨，脑中飞快思索。忽然，一个念头闪过：火攻？制造混乱？里应外合？

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刚刚建立的“关系”？

我立刻写了一封密信，让一名立花家斥候火速送回立花山城，交给由布惟信。信中说明了情况，并提出了一个需要立花家配合的行动方案。

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和周密准备了。一场救援与反击的暗战，即将在这深山之中展开。而这场小小的边境冲突背后，牵动的是九州各大势力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