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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塌了也不过是这样,她不可置信:“就这么点?!”

脸庞明净莹润,痛苦显而易见,浮舟伸手推开了宿傩的手臂,背过身去:“我还不如一盘糕点值钱。”

宿傩的手掌覆盖她的后颈,纠正:“是块。”不是一盘。

浮舟愤怒地挥开了他的手,它被打到桌案上,咚一响。

她犹豫着又半扭过肩膀,手轻轻拍他的:“……抱歉,我也不是,有心的。”声音渐微弱。

宿傩才不会因为这点微不足道的碰撞手上,他反握住浮舟的手,指尖抵着她的指节,治好了不顺眼的伤口,又摸她的脸。

只用比呼吸大不了多少的声音问道:“不疼了吧?”

现在她虽不情愿却也不撇开了。

她这点没用的胆识啊,他心里暗笑,但同时也为二人间的温情氛围所包裹。

指尖眷恋她肌肤的温度,宿傩缓缓说:“我无碍,但也比你手臂上的伤要重些。”

有时候,她无拘无束地发表意见,还有忽然没理的窘迫表情,也都让他留恋。

果然,浮舟心神不宁,想收手探到右胳膊,然而她的左手还在他手掌心。

宿傩仗着多手的便利,提浮舟撸起袖子,半条瘦骨嶙峋的细胳膊就露了出来。

浮舟挣扎不过他,愤愤卸力,但宿傩望着手下两指合圈却仍有空隙的手腕,一时间怜惜和懊恼交杂的情绪又盖过了戏谑,也不趁机笑她。

也许……是放任浮舟有些久了。

早就知道她一个人,好不到哪里去的。

“是太瘦了。”宿傩镇定地说,凭声音传达不出情绪,“以你这样的身体,确实会更容易受伤,也不耐痛。”

浮舟没等来预想的戏弄:“唔?”

他接着说:“接下来,你还是待在我身边吧。”

*

宿傩是这样见面生情的男人吗?

据浮舟印象来说,不是的。

那就很难解释他忽然冷落她好几个月,忽见面却温情体贴。

这个疑惑藏在浮舟心里,直到春天才得到解答。

第一缕带着花瓣的香风吹拂时,她又见到了如今因为她已经过得不错的妇人。

浮舟的小半天值10个铜钱,一天细分下来,能有40个。

总之,长租是比售卖更合算的买卖,她看不见其满面红光的脸,但听声音也知道对方喜形于色。

“你成了这位老爷的妾室?”

浮舟搪塞点头:“差不多,禁脔。”

“禁……什么?”

浮舟和她说不通,摆摆手,招呼侍女扶自己往回走。

正门缓缓合上,妇人的寒暄声音渐小:“女儿,你过得怎么——”

她在心里回答:还行。不好也不坏。

这里的所有事情都逃不过男主人的耳朵,他在晚上贴在她身上,亲吻她的后颈:

“何必在旁人面前自我贬低,你远不止于此。”

宿傩开口时,紧贴着她的就不是柔软的嘴唇而是牙齿,他有两颗尖利的犬齿,接吻的时候她就不喜欢伸舌尖到他嘴里,它咬人疼。

现在,牙齿揪紧她的皮肤,潮热的呼吸拍在她修长、弧度适宜的后颈。浮舟低头的时候,那空隙刚好够他贴上脸。

“那你还咬我的后脖子?”她是真不明白,有人嘴上说着好话,可是行为像在肯定。

所谓禁脔,不过是古代某位皇帝格外钟爱的猪颈肉,因其稀少美味,席间旁人都不染指,以示尊敬,故以此称之。

她的手往后伸,拍在宿傩脸上:“说到底,和一块稀奇的盘中餐有何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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